队伍行进的地方,很多都是悬崖峭壁,大家走得都是心惊胆颤,有些地方由于树木高大茂密,连天空都看不见。
就这样,队伍在山中行进了五天后,在第六天的中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从队伍行进的轨迹来看,牟永年觉得,他们自步行的起始点开始,到达目的地,其实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
估计是因为沿途山势的原因,考虑到队伍中很大一部分是老年人,而且还有众多装备,他们才选择了这条路线。因为沿途下来,很多的山海拔都过了两千米。
一到目的地,大家都彻底放松了。牟永年也找了块山石,在上面坐了下来。
四处一望,目的地是非常大的一个山坡,处在一个很高大的山峰的半山脚上一处稍为平缓的地带,总体上看,该山山势险峻,海拔估计在两千七八百米以上,坡度至少过五十度,再往上,就显得更为陡峭了。
不远处一座山峰异常显眼,山顶白雪皑皑,山腰流云飞舞,雾霭茫茫,虽然看不清具体形状,但满眼一派世外美景,好似已登仙境。
营地扎在靠近一处溪水的很大一片开阔地上,此处坡度稍为平缓,但也过了十五度,面积至少将近有一平方公里。
牟永年粗粗数了下,那里几乎有近百个帐篷,全部都是军用帐篷,一色儿绿。
帐篷周围还有士兵巡逻,牟永年苦笑了一下,还有点像集中营了。
营地旁的那条溪最宽处有近十五米,即便是稍窄之处都有十米左右。
由于海拔的差异,溪水似一条白练自山顶挂下,溪水奔腾,极为湍急,只有经过营地的那一段稍微蜿蜒平缓,但看起来很深,说是溪流,其实更像是一条小河。过了营地,溪流又变得迅猛异常,直往山下飞奔而去。
在靠近溪流上游的一边还设立了哨卡,哨卡的士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看情形,估计从哨卡往上就是科考任务的最终目的地科考现场了,但到底要往里面走多远还无法判断。
一看到这些,牟永年就有些莫名的兴奋。
然而,事与愿违,情况并非牟永年所想象的一样。
车队出后,一开始行进的度却不是很快,也就三四十公里的时。
车上除了牟永年六个人和两名士兵,还有几个人,年龄大都在四五十岁上下,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研究所来的。大家也都是很礼貌地相互笑笑,算是打招呼。
这种情况要是放到现在,很多人或许不太理解,既然今后大家都是一起共事了,打个招呼,然后自我介绍肯定是免不了的。
然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几乎每个人都有非常深刻的体会,也更害怕隔墙有耳这类事,所以在当时,这种不协调的氛围一时间弄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更何况,车上还有军人在场。
因此,一路上无人闲聊,大家都在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队伍行进期间,牟永年凭着车出时的方向判断,虽然车子在城里兜了几个圈子,但他还是知道车子一直在往西或西偏南的方向行进。
出城后,从车棚的缝隙往外瞧,已经没有街道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路况方面,刚开始感觉还好,估计走的是公路。
到了后半夜就开始颠簸,牟永年和邓红梅年轻,都不怎么觉得,那四个年纪大的专家就吃不消了。
天快亮的时候,车队应该完全进入了人烟罕至的山林之中,因为除了能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和山中特有的气息之外,丝毫没有人类活动而产生的声音。
而且,凭一路颠簸过来的感觉,牟永年觉得那路应该都是临时开出来的。
这时,队伍开始慢了下来,车队行进的度几乎和人走路差不多。
从车棚缝隙往外看,满眼都是树木,牟永年根本判断不了方位了,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车子就那么一直摇摇晃晃地往前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傍晚时分,车队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终于彻底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