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柽向来武功深不可测,那一剑若不是因来不及挑开,未必需要以身来挡,说到底是为顾我周全。
虽是轻伤,但也伤及皮肉,血流不止。
“苏捕头因我受伤,属下实在惭愧,上山之事由我一人去办,必定不会再出差错,望苏捕头随延泽回去疗伤。”
我俯身恳请,老四宋延泽也点头赞同。
她却摇头,“不,我得去。”
不容置疑。
我无言,自知也劝不动,只好随了她意。
老四不知何时跑去府里问人要了金疮药,替她撒了些在伤口上,总算止了血。
老四押着被俘的山匪回衙门,我与苏柽赶往琅山。
又是一路沉默。我有几次想张口说话,终是眼神触及她肩头的伤,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叶韶叫她不许受伤,而我偏偏连累她受伤。
这伤本该受于我身,是我学术不精,不仅帮不上忙,且拖累了她。
算起来,我常在连累她。
上次醉酒失职,这次又叫她替我受难。
事前我还口口声声训斥千帆思虑过头,未战先惧,到头来是我太过自负,作为衙门大哥,真是都不知有何颜面再面对弟兄们。
“身为衙门捕头该顾属下周全,林捕快不必自责。”
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开口安慰,因失了血的缘故,她唇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强打着精神。
不必自责。
她承诺过叶韶,不会让弟兄们受伤,她未失信。
而我,若是早早肯下功夫承诺自己苦练武艺,何必今日徒添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