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箱子上有两个搪瓷缸，摔得已经变了形。有总比没有好，诸葛雨桐把盆和缸子用热水刷干净，不干净的地方蹭些草木灰。水开后娘俩一人一缸子开水凉着，一盆水娘俩洗脸，洗手。

一条脏兮兮的毛巾被诸葛雨桐在桌子上找到，洗洗后娘俩勉强用。

朱海兰来的时候，娘俩在灶前考火，一大一下很温馨，朱海蓝看花了眼，这是自己的疯闺女和呆外孙女吗？“姥姥”诸葛雨桐的喊声唤醒了朱海蓝。

“哎！你们娘俩吃过了吗？姥姥给你们带一碗咸菜豆来了，还有窝窝，快吃吧！”朱海蓝放下手里的篮子，一碗黄豆熬咸菜，两个窝窝。

诸葛翠凤没看她娘忙活，一直盯着灶膛里的火出神，朱海蓝把东西拿出来，空篮子放下打量闺女，今天与平时很是不同，她的一头乱发被剪的很短，像狗啃的长短不齐，人干净好多，目光呆滞却没闹，乖顺地坐在那里。

“桐桐，你妈的头发呢？”搞不明白她只能问孩子。

“姥姥，我帮我妈剪了头发，她的头发太味道，我看着难受”

“嗯，这样是很好了，怎么你妈就让你剪了？”

“我看她睡着了就剪的”

“你哪来的剪刀？”家里能收得都收拾干净了，就怕闺女伤了自己和孩子。

“是我在外面捡的刀片，剃头的那个爷爷扔掉的刀片”诸葛雨桐只好撒谎。

“那东西快扔了，没伤到你吧！”

“没有，我藏起来了，今天我妈没打我”

“我看你妈今天好像好了很多，这样呆呆傻傻的也好，我就怕她犯病打你，生火也是你妈生的吗？”

“嗯，今天我妈很听话，我指挥，妈就做，我们吃了昨天的窝窝，已经饱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朱海蓝双手合十祈祷。

“姥姥，以后天越来越不好了，您不能一直跑了，要是摔了怎么办？”诸葛雨桐顺势想解决猫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