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卷因为长年没有打理过的缘故,所以上面的绑带都不严。现在从我手里掉到地上,有几张画铺了开来。
在其中一副画上,是一个穿着马大褂,身子笔挺,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不管从哪方面看,年轻人都绝对是属于人中龙凤的那类型,但却真的把我给吓到了!
因为他的长相,分明就是我和慕容洁在青松观见到的年青人——豁青云!
这绝对不是他近期的画像。
首先,这里的东西云梦先生十多年没碰过了,我抱着的这些画是被叠放在一个角落的,而且也没有专门用来盛画的画筒,说明云梦先生对这些东西并不看重,也肯定不是后来再加进去的。
其二,这张人物画的背景是在一条人声鼎沸的宽大街道上。街上的人绝大部分人都和他做差不多的打扮。这至少也是几十年前的打扮了!
其三!
别忘了,我会相术。相人相物的本领都还不错。通过这画卷上的纸张质地,上面发出的气味,不有画笔的褪色程度,我都可以肯定,这张画的历史绝对是三十年往上走了!
三十多年前的一副画上,却画着和我不到一个月前见到的一个人。
这种差异感,让我觉得好像凭空跨越了时空。
但这种感觉并不好,更多的是给我一种脊背发凉的诧异,诡谲感。
尤其是画中和豁青云一模一样的人,脸上挂着一副自信无比的笑容,画上的双眼也正好我和对视的。
我甚至能听到他正在嘲笑我大惊小怪!
忍不住了,我伸手指着那张话,支支吾吾地开口道,“画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其实不用问就知道小惠肯定不认识,她还没满二十岁,这画的年岁则至少有三十年了,画上的人年纪肯定不止三十岁,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我只是本能的问了一声,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但是没想到,小惠在看了一眼后,居然向我点下了头,“这个人,我有印象!”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小惠眉头紧锁,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云梦先生为什么要装成右撇子呢?”
云梦先生的右手受了伤,他的左手则一直表现得十分不灵活。我还清楚的记得,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左手抖得十分厉害。
既然他是左撇子,那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能解释为他是装的!
可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小惠则比我表现得更激烈。我看到她的脸都已经白了,整个人甚至都在微微的颤抖。
也是,云梦先生是她唯一的亲人,可以想像到,小惠对云梦先生肯定也十分崇拜。
要不然云梦先生自己割舍抛弃了十多年的东西她怎么会还如此上心?
可现在,小惠却发现这个最亲近,最崇拜的人一直有秘密瞒着她,而且一瞒就瞒了十多年!
没错,就是十多年。
对我来讲,我只是认为云梦先生在这段时间里装成右撇子而已。但站在小惠的角度上来讲,云梦先生则一直是在装成右撇子啊!
要说这一段时间,这大院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云梦先生出于某种理由而把自己装成右撇子,这多少还说得过去。
可十多年一直装,这实在是讲不通啊。
一个人装成另外一副模样,无非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罢了。但隐藏左右两手的习惯却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吧?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多想。云梦先生这十多年一直用右手,那至少就代表他隐藏自己的形为和现在这大院里发生的事情无关。
眼见小惠还是没有放松下来,我走到她身边,向她笑了笑,“好了,别多想了。你爷爷肯定是有苦衷的。”转头指了指这房间里的东西,“要是咱们再发愣,这里东西可就真要被毁了。”
雨现在是越下越大,之前是倾盆大雨,现在则完全算得上倾盆暴雨了。
之前只有几处缓缓地滴水下来,可现在则因为速度太快而连成了一条线。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房间里的地面肯定会湿掉。
小惠回过了神,连忙朝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