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所有关于阿昭的一切事情，他从不假手他人。

阿昭那时候在医院住了半年，院方确定她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一直醒不过来。

萧砚带着阿昭辗转去了十多个大医院，得出来的结论都一样。

他索性就将阿昭接回了家里，自己亲自照顾。

这一照顾，就是四年。

他早已经不抱希望老师能够醒过来，只想着，能就这样一直陪伴着她，也好。

他习惯性的朝着床上看过去，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温和眼睛。

萧砚手一抖。

他努力维持镇定，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阿昭。

他害怕，害怕这个只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四年时间里，他已经产生了好多次这样的幻觉。

“……老师？”萧砚嘴唇微颤，喊道。

声音轻得仿佛吓到了床上的人。

阿昭动不了，努力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啪！”

手上脱力，端着的东西砸到地上。

萧砚却没去管它们，几乎是扑到了阿昭的床前。

他想去抱抱她，却又怕力气太大伤到了她，只能颤抖着手，慢慢的，慢慢的在阿昭的脸上抚过。

“你真的醒了？”

阿昭很感动于萧砚的反应，觉得自己这个学生没有白教。

然而此刻却并不适合叙旧。

因为——

阿昭有些难以启齿：“萧砚，我想……去洗手间了。”

可是她起不来。

萧砚一愣，继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扶老师起来。”他说着，动作温柔的将阿昭从床上扶起来。

阿昭原本想着，只要能起来，自己找个东西扶着，慢慢能走过去。

可是她低估了自己身体的弱鸡程度，双脚刚一着地，直接软了，整个人朝着地上扑过去。

早有准备的萧砚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还是我抱老师过去吧。”他也不等阿昭回答，微微弯腰，一手揽过阿昭膝盖，轻松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