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丰富多彩,小剧场就此走上正轨。
约摸过了一个星期,观众越来越多,“华夏相声大会”,算是小有名气。
可喜的是,郭大纲作为曲艺界的“新鲜血液”,凭借他时髦的创新,吸引了大批年轻人。
虽没做到席满座满,但每天来的人不少,收入颇丰。
但郭大纲心里有小算盘:方越多和唐老,算是“发挥余热”,当初说不要钱,但现在收入可观,不分钱不合适,所以每天他都意思点。
大家十分团结,一心想把事业干好,所以不计较钱多钱少,但郭大纲明白,他作为班主,一定要均衡一切……
这天早上,剧场里只有吕青,在椅子上迷迷瞪瞪打盹。
昨晚张老板请客,他喝的跟醉猫似的,现在头脑还不清醒。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他醒过来,慌忙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还擦擦嘴边的口水。
“谁啊,这么早干嘛呀!”
他起身往门口走,嘴里止不住抱怨。
门外却没有回音,而且门上没玻璃,看不见外边。
无奈,只得上前开门。
“真是的!”
走到门口,拆下锁闩,一开门,没人!
“哟,这怎么个茬,玩人呢?”
他抱怨道,转身要走,可刚转过身,就感觉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啪!”
“哎呦呵!”
他一激灵,仓惶转身,低头一看,嚯,来的是个孩子。
这孩子看起来不到十岁,身高不到一米三,小圆脸上满是稚嫩,皮肤还不错,很白净。
“你,你是干嘛的啊?”
吕青疑惑地俯身,轻柔问到。
那孩子呵呵一笑,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说:“我找我表舅!”
“表舅?”
“对啊,他叫郭大纲,是你们这老板吧!”
一听这话,吕青连忙点头,爽快地说:“啊,对,请进吧!”
……
见情况不好,身为班主的郭大纲赶忙上前,站在老头对面,脸上陪笑。
“哟,老爷子,您这是……”
他微微躬身,样子十分客气。
吃“张口饭”的,就得一团和气,即便人家真来砸场子,也得先讲理!
老头看着他,呵呵一笑。
“怎么着,你小子怎么不在我楼下了!”他双手叉腰,咧着嘴问到。
吕青很怕他,不禁后退。不仅因为被他淋了满身泔水,更因为他的技艺的确胜自己一筹。
郭大纲一笑,解释说:“你瞧,这地方,比原先强,而且不会再打扰您,不是吗?”
“哼!”
老头却一撇嘴,推开郭大纲,走到桌前,打开自己的兜子,里边的东西一一列出来。
三副快板,两张红票,还有一把玳瑁骨的折扇。
折扇,快板,这东西简单,但这两张红票可是大有来头。
所谓红票,就是拜师之后,师傅给的“证书”,就是个红色的大手绢,手绢上,一般都绣着一个字,是这位所占的辈分。
刘先生,艺名叫刘恩顺,恩字,在名字中间,就是他占的辈分。
当初拜师,他师父给的红票上,就绣了个“恩”字。
今天这老头拿的手绢也是,样式跟刘先生的不一样,但都是红色,上边绣的“字辈”也是“恩”。
“嘶……”
刘先生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这红票在过去的作用,除了显示辈分以外,那就是砸场子啊!
比如说,两个人想在同一个地方演出,本领难分高下,这时候,就该拿出红票来了。
两张红票相对,总是辈分大的说了算,若是想在这演,小字辈就得离开。
现在的辈分字谱,正好是一个句子:“承蒙恩泽,感佩于心”。
“我说,这位师兄!”
刘先生上前抱拳拱手,他俩在同一辈分,而且老头年长,叫声师兄,算是客气。
老头吧嗒两下嘴,打量他,呲牙咧嘴地说:“在下唐恩山,师从王蒙轩先生,还未请教?”
“啊!”
刘先生点点头,客气道:“好说,在下刘恩顺,家师赵蒙林!”
“啊?”
老头惊了,瞪大眼睛打量他,惊讶道:“你是赵大师的徒弟?”
“不假!”
刘先生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