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郭大纲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上,上呗!”
他愁眉苦脸地走进厕所,把门带上,转过身,犹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
解决完问题,他才算是松了口气,从厕所出来,又想到了自己这被拐走的手机。
“唉……”
他叹了口气,心说,这可怎么办啊,现在没有手机,怎么跟大家联系啊!
旁边乘务员并没走,而是在厕所门口等着他呢,毕竟这是在站台上出的事,人家乘务就不能不管,还别说,他算挺负责任的。
“走,我带你去列车长那报个案!”乘务员轻声说到。
他见郭大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得劲。
“好,好吧……”
郭大纲这才抬起头,没底气地说到,继而跟着乘务员到了后边车厢。
足足弄了半个多小时,笔录,备案,复印身份证,一系列事情总算弄完了,郭大纲这才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
此时两人座上只有他一个人,那对母子应该是下车了,咦……
“卧槽!”
郭大纲抬头一看,不禁爆出粗口。
因为头顶上的行李架空空如也,各种大包小裹都没了,其中包括他的手提包。
要知道,这个提包里全是他换洗的衣服,还有就是七百块钱,是他这次总共的盘缠,这个包没了,可有的瞧了!
“乘务员,我报警!”他瞪大眼睛,惶恐地喊到。
……
总算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乘警又带着郭大纲去旁边警务室里做了笔录。
要知道,这种绿皮火车上,时不时就有警察带着抓到的逃犯去复命,所以说,这次郭大纲一下车,身后站俩警察,这架势还挺显眼。
而郭大纲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因为他手机丢了心里难受啊。
可就有好事儿的路人驻足观看,还以为从哪抓到了一个重案要犯,押送回来的呢。
做完笔录,天已经黑透了。钢岭就是这样,深秋已然和国都的冬季差不多,天黑的早,而且温度低。
郭大纲从火车站出来,迎面就是刺骨的寒风,来来往往的人们无不穿着防寒服,唯有他,就穿了个薄夹克,里边是短袖衬衫,在国都,这衣服正好,可是到了东北钢岭,嘿,哪也不到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身上的单衣裹了裹,一摸裤子兜,嘿不错,得亏装了些零钱,不然的话,还真崴了!
他赶忙哆哆嗦嗦地掏兜,刚从车站里出来三分钟,他全身就要冻僵了,四肢活动都有些不利索。
把钱掏出来一看,嘿,连钢镚儿都算上,一共才二十四块五。
这,这可为难了,这点钱能作什么啊,住个店恐怕都不够,可是若不住店,就自己这身单衣,非得冻死在外边啊!
有心现在去找罗恩杰,但是天色太晚了,不合适啊,而且自己跟人家不熟,第一次见面就住在人家家里,实在不像话啊!
“唉……”
郭大纲叹了口气,摸了摸夹克的内兜,万幸啊,师父给的地址个信封都在上衣内兜,否则的话,自己连个奔头都没有啊!
他顺势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可屁股刚挨到,就赶忙站起来了,他下面穿的是单裤,一沾拔凉的石台,除了提神儿之外,没有第二种感觉。
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外边空气太凉,就吸了这么一口,竟然冻得后槽牙疼。
不行,不能老在这边晃悠,火车站附近肯定没有便宜的旅店,必须要转转,没准哪有便宜的小民房什么的,要是能遇上“大车店”,那就更好了。
所谓大车店,就是过去给行脚人预备的,那时候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又叫“大车”,说起来,别人都管马夫叫“赶大车”的。
这是苦行,没什么钱赚,而这些大车店,价格都十分便宜,对他们这群苦行来说,正合适。
可是有一节,那就是在大车店里必须要跟多陌生人挤一间房,不过大家都是苦行,能聊到一起,还算是其乐融融。
郭大纲就这么寻思的,找个大车店凑合一宿得了。
倘若放在前些年,他这种情况还能在候车厅忍一宿,但是这些年进行了改造,候车厅必须凭票进入,这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
把身上的夹克又裹了裹,他一步步往前走,只希望找到一间便宜的旅店,将就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