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微笑着,又说:“出来作艺,都是江湖人,谁有难处都得伸把手!比如,郭大纲,成了我的弟子,他就是咱们这个大家庭的一部分了,无论东西南北,他遇难的时候,大家都应该给他口饭吃,给他些盘缠,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是同行,是一家人啊!”
说完,他又深鞠一躬,继而回到座位上。
这番话,先生流露出了真情实感,在座的有些人都不住感动地抹眼泪,现在的相曲艺界,缺的就是同行之间的团结。
郭大纲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他不禁转过脸,生怕失态的样子被人看了笑话。
“好,下面请郭大纲向恩师行礼!”
徐天端着话筒又说到,继而赶紧往旁边闪身,都站到台边了。
郭大纲从赵文身后站到前边,正对着赵文,撩起大褂,抖擞开袖子,“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
“行礼~”徐天又吆喝到。
“咣!咣!咣!”
郭大纲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磕了三个响头,台板上的灰尘全都给震起来了。
赵文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微笑,礼毕之后,赶忙搀扶郭大纲起身。
“下面,向引保代三师行礼~”徐天又喊到。
郭大纲微微转身,正对着三师,像刚才一样,跪在地上,足足磕了三个响头。
田赋山先生将他搀扶起来,罗恩杰先生则写好了一张文书,这文书上写的无非是拜师之后的盟约,其中八个大字最显眼。
“死走逃亡,各安天命!”
这是很久以前拜师的文书怕的是过去学徒嫌苦,有的会中途逃跑,所以也当做生死文书,当然了,现在不时兴这个,不过今天都是按老传统办的,所以得有这个形式。
三位老师和郭大纲依次签字画押,然后由郭大纲呈着文书走到赵文面前。
赵文手上蘸着印泥,脸上微微一笑。
“小子,我这手印按上,你就是我徒弟了!”
……
大家都围在门口,足足几百号人,各路媒体记者则纷纷开始拍照。
而方越多和吕青站在门口两边,每人手里攥着两串气球,地上固定了带刺的圆环,气球一边的绳子串在圆环里,等一会儿郭大纲他们到了,这二位就开拉。
没办法,国都不让放鞭炮,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不过还别说,这挺机智的!
“滴,滴滴……”
两声车喇叭响,就见那边门口,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缓缓开过来,这车实在太气派了,在太阳底下反着金光,十分耀眼。
“哟,厉害了!”
“嘿,真气派!”
一众相声演员们都发出这样的感叹,毕竟他们这些人的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自行车,恐怕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豪华的汽车。
张子真则撇起大嘴,心里骂街。
他心说,奶奶的,不就是说相声的搞个拜师仪式嘛,干嘛搞得这么装x!这能有什么意义呢,实在太可恨了!
一边想着,他皱起眉头,咬紧牙冠,对着那辆礼仪车怒目而视,要不是怕赔钱,他恨不得上去把车给砸喽。
“砰,叭,噼里啪啦……”
两边,方越多和吕青看车来了,立马都开拉自己手中的绳子,气球被扥进圆环之中,碰到刺,立马炸开,这声音连起来还真跟放鞭炮差不多。
可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子,吓得张子真一激灵。
眼瞅着凯迪拉克缓缓停在宴会厅门口,一众记者赶忙往前迎,拍照的,录像的,录音的,还有拿着个小本,在那手记的。
徐天先下了车,然后为郭大纲和四位老师打开车门。
这时候各路记者更疯狂了,一个个都把手里的话筒往前递,这车边的六个人,可算是被埋没在了话筒的海洋之中。
大家纷纷鼓掌,也算是为他们做个合格的“背景墙”。
唯独张子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屑地小声叨咕。
大家进了宴会厅,各位宾客按着座位坐好,郭大纲和三位师父则走上了前边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