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那有土豆,有白薯,要是饿的话就烤俩,不要钱的!”大妈咧着嘴又说,继而抄起桌上的一盏粗瓷大碗,摆在郭大纲面前,拿起长嘴大铜壶,给他斟满一碗淡黄色的茶水。
“谢谢!”
郭大纲微微一笑,继而双手端起大碗,轻轻吮了一口,还别说,这茶味清新,沁人心脾,五块钱一碗,的确不贵。
“行啊大妈,那我就不客气了!”
放下茶碗,他挑了两块最大的白薯,摆在煤炉边上,这样,慢慢的就能熟了。
最近国都进行了环境整改,原先街上那些卖烤白薯的都不让干了,甚至连他们的炉子都贴了封条,唉……好像是损失了一道风景,更失去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甭客气,这都自己家里种的,随便吃!”老大妈乐呵呵地说到,脸上带着几分骄傲,但更多的还是对于生活的无奈。
“嘿,您到大方!”郭大纲一边用手翻着炉边的白薯,一边咧嘴感叹。
环视四周,这垃圾站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冰箱,彩电,洗衣机,俨然一副过日子的样儿,但不知为何,提鼻子一闻啊,总觉得有股异味儿,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老大妈对郭大纲打量一番,继而微微一笑,说:“小伙子,我看你不是国都人吧?”
“啊!”
郭大纲点点头,问:“对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虽然你说话是国都味儿,但是眼神不对,更像是一个旅客!”老大妈憋着笑,认真地说。
“啪!”
郭大纲拍了下大腿,挑起大拇指,赞叹道:“您真是见多识广,火车站是真没白呆,我呀……哎……您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大妈摇摇头说,继而一笑,脸上皱纹全都堆叠在一起,好像泡发的腐竹。
“不过啊……觉得你这声音有点熟,好像在哪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大妈又说。
“嗯,我……”
郭大纲还想再聊两句,可是,话音还没出来,就被后边传来的吊嗓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咿……啊……咿啊……”
一回头,就见楼上站着一位老大爷,满头的白发,精瘦的个头,身高不足一米六五,但是很瘦,就显得很精神,而且脸庞很清楚,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一样的气质。
郭大纲倾耳听,听他这吊嗓子发出的音儿,就知道这老头不简单啊!
浑厚,有力,清脆,这绝对是童子功啊!
哎,所谓童子功……
有些电视剧里啊,其实都把这个词给曲解了,说是童子功必须得是从小开始练,但是呢,要一直“守身如玉”,不然的话,有过xx,童子功就破了。
其实并非如此,童子功指的就是从小开始练习的功力,打下的基础,会一直保持的,跟有没有cy,是不是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也只能说明我们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童子,童子功,哈哈……
再说郭大纲,转过头看着二楼的老头,扶着栏杆练嗓子,这老头,可是真不简单,嘿……这就是无奈,高人隐匿垃圾站,跳梁小丑天天见。
“一不~叫你忧来啊~二不叫你愁~三不叫你穿错了~小妹妹的花兜兜~”
老头目眺远方,轻声唱着,仿佛置身世外一般,一段《送情郎》,低回婉转,让人回味,郭大纲只感觉整个垃圾站里,余音绕梁。
“唉~”
收腔,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缓缓低头,不知从哪扽出一条抹布,轻轻地擦拭栏杆,一边擦着就顺势走下来了。
“我说,您这还住人啊?”郭大纲又问。
“可不是嘛!”
旁边老大妈搭言道:“我家五口人,就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没办法,命苦啊,这不是垃圾站早就废弃了,我们就把这给承包了,二层住人,也有床位,一层就是临时休息,手机充电,喝茶什么的!”
“嗯……”
郭大纲点点头,咧嘴说:“那您二位也怪不容易的,今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