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啊……”
郭大纲一下子嚎了起来,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用手捶地,地板砖都被他给凿碎了一块,献血顺着他手上的伤口不住地往外流淌,滴在地上,跟鼻涕眼泪混为一起。
“大纲!”
张潇涵赶忙往前抢了两步,在一众弟子的帮助之下,共同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可郭大纲整个人都已经站不住了,他们只好先把他掺出病房外,坐在了走廊中的椅子上。
郭大纲低着头,垂着手,张潇涵则是蹲在他身边,查看他手上的伤口。
……
不多时,来了好几位医生护士,一个个表情严肃,郭大纲看着他们走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推着一个担架床,先生就躺在上边,只不过身上已经盖了白布。
郭大纲深吸一口气,继而咬着牙,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他攥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奶奶的,大办白事,我到要看看,全国都这么多说相声的,我看看你们谁能死得过刘恩顺!”
说完,他站起身,一边哭着,目送着先生的遗体被推上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
“那什么,这是我父亲的遗嘱,小郭你看一下!”
先生的儿子,女儿,和郭大纲对坐在休息室的办公桌前,儿媳和女婿都没权利进来。
先生的儿子一边说着,递给郭大纲一沓文件,继而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之后,里边是一本房产证。
“这,这怎么能行!”郭大纲看了看文件,顿时大惊失色,紧接着,感动的泪水再一次流淌下来。
因为先生的遗嘱上写的明明白白,他百年之后,四合院要馈赠给泽恩社班主,郭大纲。
……
“不是,我真能行,您就让我自己上去吧,我真没事!”郭大纲甩开他的手,有些难受地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没打我的车,爱哪哪去,但是从我的车上下来了,我就得管你,不然的话,你出了意外,我良心过意不去!”司机执拗地说,目光异常坚定。
“我……”
郭大纲吧嗒两下嘴,继而抬起手摘下墨镜和早已被眼泪打湿的口罩,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看我,我是郭大纲啊,我真的能行!”他无奈地说。
“郭大纲多什么啊!”
司机却十分不屑,微微咧嘴说:“不过呢,咱也不算是外人,我更得管你了,走吧!”
正巧,这时候电梯来了,门一开,他扽着郭大纲就往里走,可郭大纲心里纳闷啊,怎么就跟他不是外人了呢,这位谁啊!?
按下十五楼的按钮,电梯一点点往上走,其间,司机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哪样子是生怕他有什么不测,随时会摔倒地上似的。
俩人互相打量,也没话说,一直到电梯到达十五层,门打开,司机又掺着他往外送。
“行啦,我真有事,着急看病人呢!”郭大纲略带不耐烦地说,虽说知道人家是好心,但这也太“粘人”了!
“哎呀,我说了把你送到,肯定就把你给送到,不然的话,我就不会说把你给送到……”
哪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郭大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竟然引得这位司机的小嘴儿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说个没完,他这嘴是真碎,真闹心啊!
“行吧……”
郭大纲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继而迈开无力的腿,一点点往前走,正好,张潇涵就收在楼梯口处,一见他过来,立马往前迎。
“大纲,快着点,先生在,先生在等你!”她眼圈红润,语气低沉地说。
郭大纲点点头,心说,大事不好,继而紧紧拉住她的手,强撑着快步往里走,谁成想,这出租车司机好奇心还挺强,竟然小跑着在后边跟着,可郭大纲已经顾不上他了,赶紧就跑向病房。
病房门口,围拥着一众泽恩社成员和刘先生的好友们,就连闷三和白尤都来了,作为先生的忘年交,这种情况下,二人义不容辞。
一见郭大纲过来,众人连忙闪出一条路,郭大纲和张潇涵顺着走进病房,就见先生躺在床上眼睛已经翻白,病床边守着先生的近人,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女和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