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师徒又谈了好久,到了下午三四点,郭大纲辞别师父,又赶往靳先生家。
今天他没什么事,巡演搞完了,新学员都接回来了,电视台那边也不用录节目了。所以他就决定趁着今天把这二位先生家都跑一趟,所以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出来了。
而且,他想好了,今天两顿饭都在外边解决,中午吃师父,晚上吃靳先生。
俩人都是局气人,都很好客,就爱让小辈吃自己,也就是现在啊,郭大纲实在是太忙了,还记得之前他总去靳先生家请教问题,一到饭点儿,先生总不会偏了他,而且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的招呼着。
单说郭大纲蹬着自行车到了靳先生家,上楼敲开门,就发现先生的脸上似乎不大高兴,哟,这可不是他老人家的一贯风格啊!
“怎么了先生,谁惹你了,我抽他小丫挺的去!”
一进门,郭大纲就比划着手,乐么滋地对着先生打趣。
可先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直垂眉耷拉眼,看这意思是遇到难事儿了,可他老人家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只顾过自己的小日子,根本不参与江湖上的任何纷争,今儿这是怎么啦!?
“不是,什么情况啊?”郭大纲摸不着头脑地又问。
“唉……说来话长啊……”
先生微微侧头,一边引着他走进书房,一边哀声叹气道:“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云城,从前的一个老伙计生活的不怎么样,如今重出江湖,加入到了一家小剧场,所以叫我过去加盟,给人家说评书!”
“呃……”
郭大纲眼珠一转,呵呵笑着说:“看您这一丝就是不乐意去呗,再说了,云城曲艺界那么乱,我还真不希望您去,这岁数了,还是在家里颐养天年的好!”
“嘿嘿,你小子啊!”
先生微微摇头,轻笑一声道:“即入江湖里,自是薄命人,之前我跟伙计相好,今天他既然请我,我就得过去,这叫道义!”
……
“师父啊,前段时间太忙了,今儿才抽空过来,实在汗颜!”
转天上午,牡丹园别墅区,赵文家。
郭大纲和师父赵文对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壶茶,两盏茶杯。
师徒二人相谈甚欢,说的都是贴心话,他们二人之间可以说是没有秘密,甚至有时候还可以聊点不正经的话题,赵文啊,完全是拿郭大纲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少扯这个!忙点好,你的事业我一直在关注,这一年以来,竟然办了一场大巡演,实在了不起!”
赵文一边赞赏地说着,一边由衷为爱徒挑起大拇指,虽说他并没交给郭大纲太多,但是一提起这位徒弟,他就由衷感到骄傲。
“哈哈……”
郭大纲一笑,继而认真地点点头说:“有您这句话,我心安了不少,最近张子真那边搞得也挺热闹,您们没掺一脚?”
“没有!”
赵文摆摆手,嗤笑着说:“我还真不爱跟他玩,首先是碍于你,其次呢,这孙子连个子丑寅卯都不懂,就想出去给人算卦,那不是找挨骂嘛!”
“哈哈……”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此时此刻,客厅里的画面是如此的和谐。
正所谓,师徒如父子,别人不敢说,至少在赵文和郭大纲的身上,这句话体现的很明显,两个人性格差不多,虽说走的路不同,但是一老一少,总能殊途同归。
“反正,你干你的,只要师父在一天,他们就不敢对你太过分,要是我不在了,以后的路,可全得靠自己啊!”
说着,赵文微微仰起头,两只眼睛注视着天花板,微微叹出一口气。
“哎呀,您干嘛说这话啊!”
郭大纲一皱眉,略带嗔怪地说,本来聊的好好的,可师父竟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说人老了都会怕死?都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