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起手搭在郭大纲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眼瞅着前边就是郭大纲家,俩人也就该就此别过了。
“行啦,你就别多琢磨这个了!”
徐天微笑着又说:“反正你就放心,他们干活儿可细致了,把这交给他们干,绝对没问题,那钱呢,估计也用不完,到时候还能退给你,我先走啦!”
“行吧,你慢着点开啊!”
郭大纲朝他挥挥手,继而转身进门,就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呢,他是个善良的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惨,要知道,他也是从底层一点点熬过来的,现如今看着这帮聋哑青年和一个盲人老头过的不怎么样,他不忍心了。
要知道啊,他们这都算是手艺人,一早就说过,剃头、修脚、说相声;厨子、裁缝、赶大车,这都是耍手艺,无非就是有了一门手艺,勉强能够糊口罢了。
所以呢,他就还觉得有点惆怅,尤其是徐天说的那个词,“歧视”。
当今时代,歧视和嘲笑,真的是处处存在的,还记得当初郭大纲刚进国都,就一直被人歧视,别人笑话他是个外地人笑话他不过就是个小说相声的,不是角儿,也不是腕儿。
好在后来他通过自己的努力站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真的是十分不易,但是这受歧视也就算了,可是那些残疾人,因为自己没法选择的东西而受到歧视,这是不应该的啊!
他们也不想残疾,谁不想听到声音,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呢可他们的条件就是那样啊,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恢复正常。
一边想着,郭大纲的心情就越发沉重了起来。
……
“嘿,你这是干嘛?”
郭大纲往前抢了一步,扽着徐天的胳膊说:“我做婚纱,你掏钱干嘛啊,快收起来,这钱我出就行了,你再随份子是你的事儿,啊!”
话音落下,他一边掏兜,一边就要伸手去抢这聋哑青年手中的信封,吓得青年直往后退。
徐天一吧嗒嘴,把他拉回来,哭笑不得地说:“你快行了吧,知道什么啊,这钱是我爸爸定做西装的钱,我欠人家的,快过来吧!”
“噢噢,是这样啊,误会,误会!”
郭大纲讪讪一笑,只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可别把这聋哑小青年给吓着。
徐天也笑了,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这俩“活宝”在一块儿,欢乐的事儿就是特别多。
徐天无奈地再次跟那个聋哑青年比划起了手语,郭大纲则是客气地跟人家作揖。
这边算是交代妥当了,郭大纲又掏出事先准备的两万块钱,一下子拍在青年手里,并且让徐天给他翻译,说是要最好的材料,下面的金边儿也要真材实料。
青年拿着两万块钱,一个劲儿地朝着郭大纲点头,郭大纲也是朝着他点头,俩人这也算是相互致意了。
“得嘞,那咱就走吧!”徐天扽了一下郭大纲,一边说着,又朝青年比划出“再见”的手势。
俩人这才扭过身往外走,一帮聋哑青年搀扶着盲人老头,一直吧他们二位送出大门口。
“这苏裁缝可是不容易!”
一边往胡同口溜达,徐天一边背着手说:“人家做了五十多年衣服了,手艺那叫一个精湛,我爸每个季节都得让他给做一身,一是为了他的手艺,二嘛,也是为了扶持他们一下!”
郭大纲点点头,略带疑惑地问:“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是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