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一个人在城市打拼,公司里也没有能让姑娘推心置腹的同事,每次喝点红酒,这姑娘就跟倒豆子似的,对她吐槽自己遭遇的性别歧视,被人误会却无法辩解的委屈,爸妈隔三差五催婚的头疼。
她总是安静地听着。
那姑娘却不知道她那一地鸡毛的生活,她的感受却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温暖。
那是她和子唯跟着岑芮前往拉斯维加斯之前,在国内停留的最后一个地方,一个人潮拥挤的二线城市。
记得他们连夜离开的前天,这姑娘抱着红酒瓶,醉呼呼地像小猪似的哼哼地笑着,大咧咧地同她推心置腹,她喜欢上了公司新来的研发部总监。
不知不觉间,一年又过去了啊!
不知道那姑娘如今的境况如何了,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会想起这样一位故人。
大约是因为……
花菲勾了勾唇角。
自己没有那女人的勇气,敢于攀着她的肩膀,站在沙发上,神经兮兮地怒吼,“老娘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春心萌动,说什么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追他!”
她的心弦被拨动,“要是追不到呢?”
“那我也得搞点药,将他给睡了!”
说者无心,她知道自己惨白了脸庞。
好巧不巧地,岑芮回来了。
将那姑娘送回隔壁,她自己的屋子,而后,岑芮对她说,他在那边闯了点祸,一家四口,连夜逃命,最后决定去拉斯维加斯。
到了那里,岑芮问她要不要和他结婚?
她答应了。
花菲回忆至此,她的心弦像是被清风轻轻地弹了下,像有什么东西,继而从心上倏然而出。
这时——
“小菲,今天感觉怎么样?”
是岑芮?
原来不是他。
“难得你今天的耐性如此好,站了这么久,都不出声的。”
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失落,花菲笑盈盈地说,语气颇为熟稔。
岑芮的眼眸微沉,声音也染着笑意,“我是想看看,咱们谁更能沉得住气。”
花菲低头,微微地笑,“承认了。”
岑芮脸上的笑意悄然消失,眼神变得犀利而透着一丝陌生,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花菲,心脏咚咚咚地不受控制地跳动。
他以前是该有多瞎,没有发现花菲竟是一个如清荷般娇美清雅,不胜凉风的女子。
或许是早就意识到,因为心里胆怯,才一直自欺欺人。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他,还有机会。
毕竟林逸已经遵守约定,暂时离开林家了,不是吗?
“我忘记说比赛规则了。”岑芮痞痞地笑着说。
“什么?”花菲愕然。
“赢的人要陪输的人吃早餐。”
“噗!”
花菲无奈地摇摇头,“那,赢的人,就没有奖励吗?”
“你啊!”岑芮低笑,“今天让你和子唯、念之通上话。”
“真的吗?真的吗?”
花菲激动地伸出手。
岑芮包住她的双手,“嗯!”
男人掌心的温热和她的冰冷,鲜明的温度差,带来微妙的心理异样感。
花菲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抚摸耳边的鬓发。
岑芮眼神微微黯然,不着痕迹地松开手。
花菲现在很敏感。
反正他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现在只要将他的认真态度让花菲感受到了,就够了。
风肃和花是昨晚熬了通宵,将林家雨林的防御部署提升了两个等级,巡守结束后,两人都非常的累,花是直接在会议室睡了,风肃心里装着事儿,见天色已明,便绕到了医院这边。
远远地,他冷眼看着纤细清丽的女人扶着男人的手臂,两人迈着默契的步伐,有说有笑地朝他走来,危险地眯起眼睛,心里非常烦躁。
他的小菲,真的决定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少爷在一起了吗?
那么,这些年,他悄悄为小菲隐藏痕迹,都是为岑芮做嫁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