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把他的汗衫全部掀开,不仅仅是肚子,老村长上班山都是深深浅浅的疤痕。
这不会都是他自己挠出来的吧?
“你吃吧?”老村长把手伸到我嘴边。
我看着那沾着口水,带着血丝的手指,胃里翻腾的厉害,转身跑出了屋子。
“他一直说肚子里有东西,实际上就是他自己的血肉吧?”我问常璟离。
“八成是。”他道。
我吹了半天风才压下胃里的干呕,“对了,你刚才让韩阳准备那些东西是要干啥?”
他这次倒是说的很详细,有点教我本事的样子了:“做替身,把老村长身上的邪气暂时引到替身身上,邪气一走,老村长就会清醒,到时候就能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跟控制李文浩的那只鬼有关系?”我疑惑道。
手腕上的凉意突然消失,常璟离出现在我眼前,他看向老村长的屋子,说:“有关系,那只鬼生前是这村的人。”
“这你都能查出来?”我惊讶道。
他目光倏地一凉,死死地盯着屋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老村长正趴在窗台上,死死地盯着我和常璟离,跟我的目光对上,他浑身一抖,缩了回去。
韩阳把东西找来后,我用鸡血和泥,做了个四不像的泥人,将白带子一头捆子泥人的脖子上,另外一头困在老村长的食指上。
“你包里有聚阴符,拿出一张拍在他的身上。”常璟离说。
我拉开背包一看,还真的有张符纸,我把符纸摁在老村长的脑门上。
刚要问常璟离下头怎么办,脑海里突然一句从来没听过的话,情不自禁的跟着念出了口:“谨请祖师驱秽邪!”
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这不是道士的做法么?
常璟离可是保家仙,跟道士不一样呀。
我有点糊涂了。
符纸缓缓烧起来,老村长脖子上的白带子缓缓变黑,延伸到泥人身上。
两三分钟后,老村长突然干呕起来。
我又坐了大半天的车,来到县城最远的村子。
村子周围很慌,地里的庄稼稀稀拉拉的长着,村口有个年轻男人等着我,一看见我,立马跑过来。
“哎哟,你总算过来了,我等你半天了。”那男人说着,还要来拽我的手。
我立马退后几步,警惕道:“我认识你?”
他愣了下,说:“常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咱们昨天才见过来,是我把您请过来看脏的呀。”
“你昨天见过我?”我一头雾水,脚腕上突然一痛,常璟离说:“昨天是我跟他谈的,当时我上了你的身。”
我暗暗磨牙,皮笑肉不笑的说:“常老太爷,您下次上身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你睡得沉,叫不醒。”常璟离的声音透着股慵懒,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我这才知道这条蛇刚睡醒。
我看着那青年,尴尬的笑着说:“我想起来了,我这人容易忘事。”
那男人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怕您不接这活呢。”
“哪能啊。”我收敛神色,严肃的说:“你把事情再跟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我觉得你昨天跟我说的不全。”
常璟离爬到我的胳膊上,沉声笑了。
我低头瞪了他一眼,这条蛇居然还笑得出来。
男人点头,边领路边说:“我叫韩阳,我们这村叫东沃村,这几年村里年轻人出去打工,留在村里的都是老人,生活勉强过得去,可自从去年开始村里老人就一个接一个的生病,都说自己肚子里有东西,可送到医院去检查,却什么检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韩阳叹气说:“从去年到现在,已经有十来户人家办了白事了,说起来也巧,咱俩是一个学校的,我跟吴雨倩还在一个社团,她说您会看脏,就把您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竟然是吴雨倩牵的线。
“所有生病的老人都说肚子里有东西?”我问。
韩阳嗯了声,“都这么说,而且咽气时都大张着嘴,喉咙红肿,嘴角带着血丝,昨天晚上老村长也病了,我带你去他家看看。”
看来这次真是大事。
我在心里跟常璟离说:“你还啥都没教我呢。”
常璟离道:“今天就教你。”
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