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电话,我把事情跟那人说了一遍,问他当晚有没有来吃饭,他听后很诧异。
“我的确跟史朗在郊区农家乐吃饭,不过他中间离开就没回来,只给我打了个短信,说他回家了。”男人说。
我看向史朗,他一脸迷茫,在小本上写:“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一直在喝酒。”
我还想说话,手机突然沙沙几声,自动挂断。
我看了眼,发现刚才还满格的信号现在竟然没了,同时破屋子里的传来吵嚷声。
史朗抓住我的胳膊,我跟他看了一圈,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先出去。”我连忙拽着他出屋,走到外面后我开了阴眼,再往屋里看顿时惊住了。
围着西南角的桌子坐着好几个人,手都做出拿酒杯的动作,像是在喝酒,还有人在划拳。
而之前我看见凳子上有屁股印的椅子却是空的。
“快走,这些都是厉鬼。”周易小声说。
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拽着史朗往外走,得先去找常璟离。
可我走了几步发现史朗根本不动,我扭头,就看见咧着嘴,脸上露出贪婪猥琐的笑容。
这么一看,他嘴里的切口特别显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在他要伸手碰我的时候,连忙后退,同时从兜里掏出木印,可还没等我往他身上拍,他转身就往屋里跑,我追到门口不敢再进去。
因为屋里的那几个鬼正死死地盯着我。
一个我还能勉强试试,眼下这么多个……
我跟常天霸说:“你快回去找郁灏。”
常天霸离开后,我退后几步,站在院子里盯着那些鬼。
史朗进屋后就坐在空出来的椅子上。
我愣了下,急忙用筷子夹住那条舌头,发现舌头上凝聚着一小团黑气,而且舌头里还有东西在蠕动。
“快放下。”
就在舌头里的东西要从里面挤出来的时候,周易突然喊了声,我吓了一跳,手抖了下,那条舌头就掉到了地上。
舌头一掉下去,上头的黑气就散了,黑气散后,舌头顷刻间化为一滩烂肉。
“这是咋回事?”我纳闷的问。
刚说完,屋门打开,史朗妈妈顺着门滑到地上,惊恐的看着史朗,“那舌头怎么跟个虫子似的?”
周易看着史朗的伤口,半晌说:“那不是他自己的舌头,他自己的舌头早就被人割掉了。”
我也往他的嘴里看了眼,舌根创口整齐,的确是刀割的。
“那他刚才嘴里的舌头……”我看着那一滩烂肉,有些说不出来话。
周易看着那条舌头说不出来话,反倒是常天霸说:“这是近些年兴起的巫术,我们都管这个叫鸠占鹊巢,将死去人的舌头用蛊虫凝聚阴气,寄生到活人的嘴里,一方面是折磨活着的人,吸食他的血液,持续的让他有一种疼痛却始终找不到源头,另一方面侵蚀神经,造成幻觉,时间久了再正常的人都会成为疯子,等到被寄生的人彻底疯了之后,就可以找个机会把他解决。”
我听的浑身一颤,居然这么恐怖。
常天霸接着说:“不过现在蛊虫已经被你夹出来,现在他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往后没法说话。“
我把常天霸说的话跟史朗妈妈重复了一遍,她听后嗷的一声哭了,哭完又笑,说能活着就行。
“婶,史朗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我问,能用这么恶心的法子折磨他,肯定是非常恨他的人。
史朗妈妈想了半天,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史朗不跟我说外面的事。”
我和赵佳美对视一眼,“那就只能等他醒过来了。”
一个小时后史朗才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没了舌头,他情绪很激动,史朗妈妈安慰好半天才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我把情况跟他说明白后,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他拧眉,找了个笔写下一行字,“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人。”
“那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身上难受?莫名其妙的疼,开始出现幻觉?”我问。
见他点头,我连忙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写道:“半个月前,他跟朋友在郊区农家乐吃完饭回去就开始难受。“
写完这段话,他顿了下,又快速的写了一段话,“那天我跟朋友都喝醉了,当时在农家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回来后我就觉得身上难受,不过当时我以为是宿醉造成的,就没在意,当天晚上就开始出现幻觉,我就更加没心思管身上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