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下说这个是叫魂。
我赶紧扶着五姨奶走到十字路口,点着红蜡烛后,我站到距离五姨奶五六步远的地方。
“小健跟奶奶回家了,小健……”五姨奶说。
“哎。”十字路口中间有人应了声。
五姨奶面上一喜,小心翼翼的举着蜡烛,边往回走边喊小健的名字,每喊一次小健都会“哎”一声。
我悄摸的跟在她身后,在她经过路灯的时候,发现她脚下竟然有两道影子,一大一小。
五姨奶一路喊着,进门后就把红蜡烛放在小健身边。
常璟离对着五姨奶脚下虚空的一抓,然后摁在小健的脑门上。
烛光跳跃几下,小健双腿抽搐一阵,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
“好了。”常璟离说。
我帮着五姨奶把小健抬回床上后,她塞给我一千块钱,说是给常仙买供奉的钱。
推脱不掉,我只好收下。
从五姨奶家出来,我小声问常璟离:“这算不算一次功德?”
他点头。
“那还要做多少功德你才能修成正果?”我试探着问。
他淡淡道:“我需满百之数,今日是第一个。”
那就是还剩下九十九个!
我想哭了,这得做到什么时候?
“怎么?想尽快离开我?”他转身,睨着我。
我心想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可实在是怕极了他的喜怒无常,嘴上只能怂了吧唧的说:“不想。”
他冷哼一声,拦住我的腰,低声暧昧道:“倒是有个法子。”
“走吧。”常璟离说。
我抱着空盒子,跟李文浩父母道了别,连夜离开了村子。
现在看来,是那黑影看上了木盒子里的东西,唆使李文浩几人把盒子偷出来,却不想出了差错,东西不见了,他一怒之下杀了李文浩三人。
而盒子里的东西要么是真被人抢走了,要么就是被李文浩的夫妻藏起来了,常璟离却斩钉截铁的说他们不敢这么做。
“那是谁?”我追问。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狠意,“不知道。”
我没在他脸上看见任何疑惑神色,再加上这副表情,我断定他知道是谁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
等我一问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就不说话了。
我和常璟离包车回到市里,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去了公司。
李文浩和经理接连出事,公司的气氛很沉重,同时也有小道消息说这几天会来一位新经理。
头昏脑涨的熬了一天,只想回家睡觉,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个老太太拦住。
“你是欢欢?”老太太抓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是你五姨奶,你二叔介绍我来的,说你家的保家仙现在开堂口看脏驱邪了。”
在我们那块保家仙和堂口仙是有区别的,保家仙顾名思义就是保一家平安,受一家香火;而堂口仙就不局限于一家了,只要是有缘香客就想可以请堂口仙驱邪断事。
常璟离现在就是两个身份都有,两个活都得干。
“五姨奶,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忙着问。
“我家的小孙子小健,这段时间睡觉不对劲,晚上眼睛瞪得铜铃大,白天缩在柜子里睡觉,屋子里也不让拉开窗帘。”五姨奶说。
我试探着说:“这不见得是撞邪,可能就是小孩子的生活习惯。”
她摇头:“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孩子就在地上打滚,哭着跟我说想回家。”
五姨奶重重的叹口气,发愁的说:“前几天我听说前头那十字路口发生过车祸,有个男人给撞断了腿,正巧那天小健看见了,我就想着过去烧烧纸,让他放过小健,谁知道一点用都没有。”
常璟离不在,我也不敢贸然答应,就跟她要了联系方式,“常仙如果答应了,我再联系您。”
她给我说了半天好话,才留下电话抹着泪走了。
我特地给二叔打电话,跟他确定五姨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