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在床上,做了个深呼吸:“还行吧,也不是太累。就是心累。”
丹丹的纤纤细手已经飘上了我的额头,轻轻地按捏着。那力度,恰到好处,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持续了足足四十分钟。
丹丹最后才着重地帮我按摩阳溪穴,一边按捏一边问:“赵大哥觉得最近的烟瘾,有缓解吗?”
我苦笑道:“不减反增。”
丹丹大惊失色:“不会吧?那我找苏晴苏老师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伸手止住了她:“算了算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一是最近事情太多太杂,增大了我的烟瘾。二是我因为被调到总部任职,没能及时接受治疗。再试试看吧,你放心,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天都会配合治疗。”
丹丹开心地笑了:“赵大哥真好。谢谢你!”
我轻拍了一下丹丹的头发:“傻丫头,你费尽心思帮我戒烟,我该谢你才对!”
丹丹幸福地道:“赵大哥,真希望你戒烟成功!”
我摸着她的脑袋,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丹丹就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那么可爱,那么善良。
次日早上,我五点半起床,像以往一样,做俯卧撑,然后出去跑步。很长时间没有金铃的陪伴了,一个人跑步的滋味儿,还真有点儿孤单。
索性跑着跑着,奇迹般地接到了金铃的电话:起床了没?
我笑说:起了,早起了。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金铃扑哧笑了:你家养的虫子吃鸟啊?
但她随即收敛了笑容,兀自叹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一起跑步了,自己跑没激情。
我说:是啊。你可以让你身边那几个美女陪你早练,她们可都不是一般人儿。训练的花样多着呢。
金铃道:但她们,不是你。我是科学家就好了,克隆一个你,陪我早练;再克隆一个你,陪我吃饭;还要克隆一个你,给我管理金氏;然后再克隆一个你,给我拍电影……
我赶快打断金铃的话:行了行了,你干脆把我五马分尸算了。我赵龙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金铃笑了,笑的很开心。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暗笑,自己的脑子可真灵验!刚想起金铃来,她的电话就到了!
用跑步的方式将自己好好折磨了一番,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三四公里。小跑返回的路上,我竟然奇迹般地遇到了一个人。
眉姐。
她的出现让我极为诧异。面前的眉姐,身穿一套浅蓝色的运动装,上衣脱了下来系在腰间,跑步的姿势很青春也很优美。真的,如果不是认识眉姐,你无法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怎么能长着一副二十多岁的脸蛋儿?
我和眉姐都降了降速度,停了下来。我冲眉姐道:“眉姐也喜欢早上跑步?”
眉姐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汗水:“一般都用跑步机。今天是为了出来找你。我现在终于-----”说到这里,眉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朝四周瞟了瞟,确定没有威胁后,才放低声音接着道:“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你接头的最佳方式,就是跑步。以后咱们每天早上一起跑步,这样,他陈富生也没法怀疑什么。我们也会减少几分危险。”
我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您可要堤防陈先生派人跟踪,或者往你衣服里放窃听装置。不得不防啊。”
眉姐道:“那当然。我心里有数。”
我们很默契地同时端起了双臂,以一种非常和谐的速度,发动了身体,小跑起来。
我愤愤地道:“行!那咱们走着瞧!”
其实我根本不想与李树田太多照面,照面越多,我反而会越低迷。他的落马,给了我一定的警示。对他,我既同情,又无奈。真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是理性而言,不可能!
我站起来,丢给他一支烟,离开了此地。
李树田望着我的背影道:“谢谢你的烟。但是我仍然非常不喜欢你!”
我扭头冲他反问:“你又不是美女,我要你喜欢我做什么?”
随后我径直上了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眉姐以及齐梦燕,正要津津有味地洽谈事宜。
我推门而入后,陈富生禁不住眉头一皱,冲我兴师问罪:“这么快?”
我点了点头:“李树田就是头倔驴,我无能为力。对他这种人,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是用酷刑也白搭。看的出来,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陈富生道:“那我们就要分析一下,他怕什么。只要知道他怕什么,还怕我们拿不下他?”
我苦笑:“谁知道他怕什么?”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扭头瞧了我一眼:“你赵龙不是挺有本事吗?怎么,连个李树田也对付不了?”
我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别幸灾乐祸了!我和李树田的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想弃暗投明,也不可能跟我讲。齐副总,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主意了吗,说来听听。”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陈富生自言自语了一句:“弃暗投明,这四个字用的太深奥了!”转而一摆手,示意我坐了下来。
齐梦燕接着道:“我的想法就是这样,陈先生,您觉得我这计,可用吗?”
陈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一扬头指向我:“你为什么不跟小赵商量商量。”
齐梦燕道:“就他这智商?好吧,我再重复一下我的计划,赵龙你听好了,我只重复一遍。”
我道:“我在听。”
齐梦燕面向我,道出了她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赌一把!既然说咱们内部还有公安部的卧底,那我们几个人,应该都发表一下意见。觉得这个公安卧底会是谁。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对其进行试探。比如说我们一致认为你赵龙是公安部的卧底-----”
我赶快打断齐梦燕的话:“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卧底了?”
齐梦燕道:“这不是在打个比喻嘛。听我说完。如果我们认定了你就是卧底,那我们就假意安排说你身份暴露,把你和李树田关在同一间屋子里。我们在里面安上窃听装置,随时观察一切动静。那就肯定能露出马脚来。这叫反间计,无论过程如何,都能得出一个令我们满意的答案。”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这样做,就能试探出个一二三来?”
齐梦燕道:“凭直觉!”
陈富生和眉姐互视一眼,问眉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眉姐微微皱起眉头:“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风险很大,如果我们能判定谁是公安部卧底,还用得着用这种欺诈的方式吗?”
陈富生点了点头:“再研究研究吧。”
齐梦燕急忙道:“陈先生还用研究吗?我觉得,这样做能成!”
陈富生道:“万一要是不成呢?”
齐梦燕略显支吾:“应该,没有万一。应该没有。”
陈富生冲齐梦燕笑了笑:“这是一步险棋,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无从下手。”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不险。如果我猜的没错,乔教官,应该就是那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