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我一直都认为是悲剧人物的张伯母,从她刚才的那一番话上,就可以看出她绝非善类,至少她肯定是个聪明人。
在我的分类中,聪明而又喜欢深藏不露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某种目的,另一种是有某些羁绊,不管她是哪一类,我看自己都要防备她一点了,不过最让我头痛的还是奇石木的弟弟奇韦,他绝对是个最难应付的人。
乍看之下,他的确有点像是君子,引用小三子的话说,就是在奇家中还比较像个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城府很深,而且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大度。
在我的分类中,君子也有两种人,因为如果有一个君子可以长久保持良好的声誉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正的君子,要么就是个真正的小人。唉,奇韦他到底会是属于哪种人呢?
我用手苦恼的按摩着太阳穴,思绪飞快的转动。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张雯怡和张雪韵说不定也没有从前自己想的那么单纯。张家和奇家,他们之间是不是在互相利用对方行使某个阴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变成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冤枉?
张伯母见我默不出声,也不再说什么,呆呆的望着头顶看的有滋有味,这样乏味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只听地牢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有个脚步声向我们快步逼近了。我定睛一看,来的人居然是令我头痛的奇家二少爷奇韦。
“快!你们快跟我走!”奇韦满脸焦急的打开监牢的门,小声说道:“大哥决定今天晚上在镇里的广场,对夜不语你用私刑逼张雯怡出来,他急疯了,竟然想对你用凌迟!”
“凌迟?”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以前最残酷的死刑,受刑者会被刽子手用迟钝的刀,把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最先是割不重要的部分,让受刑者看着自己的皮肉慢慢的离开身体,血流出,变的骨肉模糊。割够一千刀才会抹断受刑者的脖子。太残忍了!我实在是劝不住我大哥。”奇韦解释道。
我靠!竟然和我看过的某书上描述的一字不差,真难为他背了这么长的一段了。臭家伙,他以为我夜不语是吓大的啊,现在的社会,就算是土皇帝也都不敢滥用私刑,更何况是所谓的凌迟了。
欢迎你!
小三子刚走,奇家就带着一群狗腿来旅馆闹事了。“把张雯怡那臭丫头和张雪韵那贱货的尸体交出来!”奇石木一脚踢开大门对张伯母叫道。
“嘿嘿,厉鬼索魂,你们奇家好福气啊!”张伯母伏在灵台上神经质的笑起来,“你们奇家金玉满堂,不得好死。雪韵果然是我们张家的女人,我女儿绝对不会白死的,要死也要拉你们奇家全家去做替死鬼!”
“臭婆娘。”奇石木抓起张伯母的衣领狠狠搧了她一耳光,“把她抓起来,我就不信张雯怡那个臭丫头会不去救她的烂货老妈。”
我冷哼一声,强忍住怒气推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你凭什么抓伯母?”
“哼,法?!”奇石木嘲讽道:“这里山高皇帝远,老子的话就是法。妈的,再不让开,小心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你敢。”我伸出手隔在张伯母身前。
“臭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奇石木挥挥手,他的那群爪牙顿时会意的一拥而上,将我按倒在地上。
眼见不对,我急中生智的高声煽动起人群:“乡亲们,你们就忍心这样看见一个无辜的女人被他们抓走吗?还有没有天理啊?你们想一想,今天他们可以抓走张伯母,明天也一样可以把你们、甚至你们的亲人、儿女抓去关起来。你们不觉得生活在这种白痴的霸权下,很冤很没有安全感吗?”
我竭力呼叫,声泪俱下,大有英雄就义,输人不输志的豪情。旅馆里的人果然被感动了,纷纷怒喝奇家放人。
奇石木抄起一旁的油灯狠狠砸在灵台上,摔的粉碎,大声说:“这是我们奇家和张家的私人恩怨,如果谁还想要插一脚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