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毫无忏悔的意思,又问“你在干什么?”
“看地形。”
“那具六年前出土的香尸的方位?”我诧异道。
“当然不是。”二伯父摇头“我在查附近的温度和湿度。”
“搞不懂。”我说“那具香尸的身份有没有调查到?”
“嘿嘿,差不远了。”他神秘的笑了笑。
“哦,说说看。”我大感兴趣。
“我找人对香尸进行肖像复原。她生前的真实模样,确实完全可以称得是一位美女。但在清朝,一个女人身穿一品官服下葬,当地史料却没有记载。三套棺椁密封保存尸体,现场却没有墓碑可寻。身带致命伤口却得到最美好的祝福,围绕着她如此多的矛盾之处,如此多的难解之谜,却与当地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几乎不谋而合!而且她的腹部算腐烂后,依然没有塌陷,似乎怀了身孕一般。”二伯父眯着眼睛道。
我精神一振“乾隆皇帝下江南?”
“不错。当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在道的盘龙集有一个行宫,当时县令为了讨好皇帝,给他找了非常漂亮的女子来陪他,小住了几天。过了一段时间呢,发现那女子怀孕了。”
“有疑问。”我举手“月龄镇,当时只不过是省下属的一个小县,它怎么又和乾隆皇帝扯关系了呢?”
“不懂了吧。从前的月龄县在清朝时并不属于现在的省管辖,而是属于江苏。因为它距离徐州仅有几十公里。据史料记载,乾隆皇帝在位期间,曾经于1751到1784这三十三年时间里六次南巡,目的主要为了视察河工,而徐州附近黄河大堤也是乾隆要巡察的重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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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大胆的推测一下,如果在柜子门没有破坏的时候,尸体还很新鲜呢?柜门一破,和外界的空气或者某种因素有了接触,尸体便开始快速腐烂自溶?
柜子里并不是完全密封的状态,气味肯定能传出来,而空气也一定会透进去。··小·说··首·发能被柜子隔绝的因素又会有哪些呢?
猛地身体一颤。阳光!记得那天的太阳还不错,早晨的光线刚好照射在柜子。但林芷颜将柜子的门碰开一角的时候,阳光便顺着分析透了进去。尸体接触到阳光开始迅速腐烂,然后猛烈的臭气便传了出来。
但这样一来,又是什么因素令尸体躲开空气和细菌的腐蚀,让她无法腐败呢?脑子像是绕进了一个迷宫里,越想越糊涂,快要走不出来了!我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咬的嘴皮都破了一点。有一滴血顺着嘴边流下,落入了盆子里。
突然,我的身体一寒。似乎周围有什么东西变了!我站起身,跟着自己的感觉将附近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低头,猛然间看到镜子央盆子里的水面正在荡漾,仿佛有什么东西落进了水。我急忙掏出手电,打开,照进水里。盆子里的水清澈如旧,什么也没有。只是水面在不断的搅动,开始还只是有些涟漪,后来搅动的越来越厉害,像有什么在挣扎,想要崩出来。
有股恶寒从脚底冒起,我全身的汗毛都吓得几乎竖起来。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几步,离开脸盆远些。在这时,手电的光茫刚好照在对面的镜子。我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镜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照出来,只有一团漆黑的颜色。手电的光射到镜面,像直接穿透了镜子,又像被镜面吸收,没有剩下任何一点光焰。
围成圆形的二十四根蜡烛无风自动,火焰整齐的向着我的方向倾斜,如同受到整齐的压力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又整齐的一起熄灭掉。
我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冷汗不停的流下,滑过脸庞,一直流入衣领里。汗水贴在身,触感冰冷,仿佛已经冻成了冰块。
好诡异的气氛,寒意越来越浓烈。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脉搏的流动。唯一的光源只剩下手的电筒,但是那个光源形同虚设,对面的镜子不停的吸收着光茫,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团漆黑似乎离我近了一些。似乎那是一只怪异的爪子,正从光茫里得到能量,硬生生的在两面镜子形成的无数折叠空间里挣扎,想要托扼着自己的身体,从地狱的深处爬出来……
我浑身都无法动弹,连拿着电筒的手也一样。手在发抖,但却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完全没力气将手电的光茫移开。大脑的镜猛烈的敲着,第六感告诉我,现在自己非常的危险。恐怕,会被那团漆黑的影子拖入镜子里,而自己,也会想钱晴一模一样,尸体在几天后才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被发现,腐败的连最亲的人都认不出来。
不能这样,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美食要吃,还没有结婚,算死,也要从地狱的最深处爬回人间,把害死自己的东西拽出来。
大脑开始晕眩起来。我用尽身的所有力气,好不容易提起右脚,正对着不远处的脸盆一脚踹了过去。盆子飞了出去,水泼了一地。
在那一霎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耳朵里有一种轰铃声逃跑似的飞速远去,眼能捕捉到,手电的光茫慢慢的盛开,黑影逐渐潜入镜,一层接着一层的在镜子的无数虚影里向深处逃窜。而镜,一层又一层的虚影露了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我,傻呆呆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冷汗将全身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