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掉了。这栋诡异的楼里,那个似乎永远无止境的第四层,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应该注意,却没有注意到的。
突然,一直沉默的林芷颜说话了“甜甜,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猛地,这句话犹如一丝光茫射入了我的脑海,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却老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维。对了!不对!现在明明是一月份,况且还遇到了五十年不遇的寒冬,在楼道里的甜甜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居然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这本身是矛盾的。
我俩显然都想到了这点,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移到了甜甜身。
“甜甜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强压住心底的疑惑,轻声细语的问。
“不知道。”甜甜偏过头想了想,然后摇头。
“那甜甜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楼道里等,甜甜有开门的钥匙吗?”林芷颜用力咽下一口唾液。
甜甜开心的从脖子下的衣服拉出了一条红色的绳子,绳子挂着一把钥匙“这可是妈妈给甜甜的大门钥匙哦,不过甜甜不能请大哥哥大姐姐进去,因为妈妈说不准让她不认识的人进去。”
我和林芷颜对视一眼,沉声问“既然有钥匙,那甜甜为什么不进去等爸爸妈妈呢?”
甜甜的脸划过一丝害怕的神情,委屈的说“家里有熊家婆,妈妈要甜甜快逃,爸爸也要甜甜不要回家,要等到他们回来才行。不然熊家婆会抓住甜甜吃掉。”
我们越听越觉得差异,熊家婆?在她的家里?这个熊家婆和老男人杨俊飞调查的东西难道有所联系,还是只是个单纯的父母用来吓自己女儿的故事呢?但哪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儿女不准回家的。有问题。
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甜甜的脸浮现出一种恐惧与不安的神色。
“熊家婆来了,它来吃甜甜呢。”她慌张的放开我的衣角,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们来不及抓住她,只感觉一阵风吹拂过来,像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似的,我俩条件反射的揉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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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木头雕刻,长约一尺,眼耳口鼻、由于放在阴影的位置,不注意还真容易忽略掉。那个人偶通体被漆成了红色,样子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天真可爱,只令人感到一阵诡异。
林芷颜也看到了那个木偶,皱了皱眉头。甜甜被那个木偶吓得朝她的怀里直钻“那个弟弟好丑,好可怕。”
这个木偶确实让人不舒服,脸甚至被人残忍的钉满了钉子,样子越发的狰狞起来。
“什么是抢童子?”林芷颜看向我。
“和那段口诀一样,都是巴蜀的旧习俗。”我用手摸了摸那个木偶,一种冰冷到渗入骨髓的感觉顿时从指尖窜进了我的身体,我急忙缩回了手“抢童子。在巴蜀大部分地区的客家人,它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日期定为农历三月初三,也是城隍出驾之后的第三天。长期没有生育的富贵人家,由所在场镇、邦会造名册,事先为各家雇好一批身强力壮的“抢手“,以便到时能将为数不多的十二个童子抢回家。这种童子是用坚硬的木头雕琢,长约一尺,眼耳口鼻、脚手以及男孩子的小雀雀一应俱全。
因为古代的时候重男轻女,所以所有的童子都是男的。
据说在举行抢童子的一日之前,古代的那些邦会首脑出资在寺庙的高台搭戏台,在所有居民选出丰韵屁股大的妇女一个,化妆成送子娘娘。那天可以说的,台下人山人海,争睹童子归宿。
戏演完,用锣鼓猛敲,送子娘娘出到台前,台下众人齐声喝彩,各家抢手跃跃欲试。十二个童子用红绸束腰,由专人用大托盘捧至娘娘跟前。娘娘持之在手,笑向台下致语抢童子,生贵子;母享福,一辈子。
然后用力远远掷下。台下顿时鼎沸,各家抢手奋勇争先,蜂涌拼抢,闲人立于山包指说笑看。第一个童子尚无着落,第二个,第三个又来了。形势渐趋复杂,拼抢也更为激烈,有跑者,有追者,有顾此失彼者。为一童子,几批抢手往往撵出数里之外,不肯罢休。童子归宿,以解下腰间红绸作准。抢到者,趾高气扬;落空者,颓然无趣。时间长达二、三小时。
童子到手,需飞身雇一彩轿、数名吹鼓手。置童子轿,一行人披红挂彩、吹吹打打送往雇主家。雇主翘首以盼,见一乘轿冉冉来,急令放鞭炮迎接。家备丰盛酒席,款待抢手、吹鼓手、轿夫等有功之人。邻里闻讯,赶来道贺。家主欣欣然如得贵子,散红包,撒喜钱。
童子每日奉香案,与祖先牌位一般。夜半于时,主妇起夜烧香,谓之烧“子时香“。香时也与童子说家常话,既如对神,又如待子。过些时,主妇还无身孕,则可将童子请下,穿衣裳、肚兜,与主妇同睡。大入夜半起溲,照例唤醒童子,并说“乖乖,妈妈抽你屙尿尿。“并以嘴吹“嘘嘘“,求其感孕,以假成真。这种摸拟似的“感孕说“,早为历代的统治者所利用,如皇后梦与龙交,遂生皇子,诸如此类,不足为。一年之后,若女子有孕,此童于则可据为已有,否则仍送回去继续被人抢。”
林芷颜再次定睛仔细看了一眼那个木偶,用力摇了摇头“这东西那么恐怖,算我有不育症都不会去抢,抢回家放在房间里,看到都觉得可怕。”
我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我想你有些搞错了。真正的童子的样貌可是被雕琢的很可爱,只是这家人有些问题。”
走到那家人的门前打量了一番,然后偏过头问甜甜“甜甜,你们的邻居是谁?”
“不认识,甜甜很少看到他们出来。”甜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