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道路,一时间千百种滋味涌入了心头,满满的,真不知道心底究竟是什么复杂感觉。对于这个老家,就像潜意识中对李梦月的抵触一般,我有些讨厌。可毕竟生在这里,于是又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的情结。人类,真是麻烦啊!
向前走了许久,林芷颜似乎感觉到了李梦月的柴米不进。更可能是掂量着‘女’孩说出‘再啰唆,杀了你’这六个字的认真。她整个人都缩在了我身旁,暂时是远远的离开了梦月。
“喂,臭小子,你貌似不喜欢那个漂亮到惨绝人寰的‘女’孩喔?”死‘女’人对什么都感兴趣,特别是八卦。憋了一会儿没说话,还没几分钟就实在忍不住了:“为什么啊?”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缓缓的道:“这个社会有一种人很奇怪,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在每次洗完手擦手前都要把‘毛’巾放左边叠三下,再放右边叠三下,然后行个礼,再把‘毛’巾打开来擦手。而有人常常已经下楼却突然不能确认自家防盗‘门’是否锁好,于是又跑上楼检查一番,而在上班时还总在想自家的煤气是否关掉。电子书下载全集完结也有人平时把手机放到包里,每天隔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仿佛听见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却根本没有任何电话,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掏出电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关老娘屁事!”见我答非所问,林芷颜瞪了我一眼:“先说为什么你会讨厌她!”
“这当然不关你屁事,而是关我屁事。”我回瞪过去:“你先说说,那些人为什么周而复始的做自己厌烦的事情,为什么不可控制的反复出现某种观念、动作或意向,就算伴着焦虑和痛苦的情绪也没有停止过?”
林芷颜见我说的认真,这才想了想,回答道:“这貌似是一种病态吧?”
“不错,确实是病。那些人通通都得了一种叫做强迫症的病。”我苦笑道:“这种病不但强迫你的观念、动作、意向、情绪、对立思维,还会影响你的行为。”
“说明白点,老娘不太懂。”她挠了挠头:“这和你又有哪‘门’子的关系了?”
“或许有吧,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听完后你就明白了。”我缓缓的将10岁时遇到疑似‘女’鬼沈红衣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也许是小时候吓得不轻。出了那次事件后,我就发现自己对长相和沈红衣有稍微一点相同的‘女’孩都十分厌恶。强迫症中有些例子被称为,强迫观念患者。这些人的某种联想、观念、回忆或疑虑等会因为某一种触发点而顽固地反复出现,难以控制。
微微顿了顿,我继续道:“他们会因为那个触发点而引发一系列的情绪以及行为‘波’动。例如反复回忆一系列不幸事件的发生,虽明知不可能,却不能克制,并‘激’起情绪紧张和恐惧。
他们会反复回忆曾经做过的无关紧要的事,虽明知无任何意义,却不能克制,非反复回忆不可。他们会对自己的行动是否正确,产生不必要的疑虑,要反复核实。如出‘门’后疑虑‘门’窗是否确实关好,反复数次回去检查。不然则感焦虑不安。他们会对自然现象或日常生活中的事件进行反复思考,明知毫无意义,却不能克制,如反复思考:‘房子为什么朝南而不朝北。’”
“你的意思是,你患了强迫症?”林芷颜‘露’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辛苦的模样:“你得了强迫症!聪明到宇宙毁灭飞沙走石的夜不语居然有强迫症,好笑,实在太有趣了。社长知道了一定会笑破苦胆。哇哈哈,太搞笑了。”
她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纤细的腰都弯了下去,肩膀不住的打抖。
我恼怒的瞪着她,实在后悔将这件事说出来:“喂,死‘女’人。本人只是怀疑自己患有强迫症罢了,毕竟有些情绪‘波’动和强迫症中的症状稍微类似。而且至今为止,我看起来觉得像沈红衣的也不过只有李梦月一个人而已。没有太多例子供自己参考。指不定有其它原因,可能不是病呢。你可不要拿这件事到外边到处‘乱’说!”
“好,好,本大美‘女’绝对不会把夜不语患有强迫症的事实到处说的。我是谁!老娘的嘴巴可是出名的严实,是用纳米材料做成的。绝对密不透风。”她笑痛了肚子,好不容易才直起了腰,仍然笑个不停:“嘻嘻,太搞笑了。夜不语有强迫症!那个臭屁的死小孩夜不语居然有强迫症。”
我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做,居然把这件事说给她听,郁闷的自己完全想一砖头打在额头上晕过去。这下估计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用身上的卫星电话到处八卦出去的。
在我头痛的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死‘女’人掐死后拖到野外去毁尸灭迹封口的时候,惜字如金的李梦月突然开口了:“您,讨厌梦月的模样?”
“嗯。”我斩钉截铁的点头。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尖锐无比,泛着点点寒光,光看流畅的刀身就丝毫不用怀疑它的锋利程度。李梦月淡淡的说:“让您烦恼了,很抱歉。梦月这就改掉自己的样貌。”
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已经向脸上划去。
“不要!”我和林芷颜同时大喊了一声。这‘女’孩怎么还和十年前一样,死脑筋一个。就算毁容了我就不讨厌她了吗,太单纯了!
老‘女’人的动作比她的声音还快,急步冲过去想要打掉李梦月手中的匕首。梦月的左手轻轻的档格住了林芷颜的动作,右手上的刀依然缓缓向脸部靠近。不过由于林芷颜的不断阻挠,速度慢了很多。
还好,因为这一缓冲之下,我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走上去用力抓住了她手中的匕首:“我叫你住手!”
手心很痛,皮肤和肌‘肉’似乎对那把匕首不带有任何阻碍作用。我甚至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抵在了骨头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剧痛一‘波’接着一‘波’的传入脑神经中。
“呀!”李梦月惊讶的轻呼一声,她迅速的‘抽’回匕首扔在地上。左手使劲儿的掐住了我手腕上的血管。右手在素白的裙子上一扯,将一大块布匹撕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我的手掌上。
看来这‘女’孩应该经常包扎伤口。她的救护措施很得当,血很快便止住了。“您受伤了!”李梦月绝丽的脸上划过一丝自责,她轻轻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以后不要这麽傻了,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我看着包扎的十分仔细的右手手掌,心里在不断苦笑。差点半个手掌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