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锁虫珠的秘密,云翔已向人们和盘托出,人们起初是把他的讲述当一个神话故事来听的,但现在案子一直悬而未决,而锁虫珠之谜也迟迟解不开。无奈之下,人们只有相信神话了。他们要去探访白石洞。
云翔不想让人们去破坏白石洞,但他没有阻拦的能力。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大批的武警上了远山,将白石洞方圆一块区域围了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进出。
云翔自然是那个领路的人。
人们跟着云翔来到白石洞口,看到的是一个被杂草几乎完全封闭的不起眼的小小洞口。云翔将手一指,道,就是这里。那只五彩虫就在里面,锁虫珠就是他给我的。
一名年轻警察自告奋勇第一个去探路。人们让他全副武装起来,带探灯的头盔,手电筒,防毒口罩。最重要的,是一根系在他腰上的绳子。
云翔看着警察爬了进去。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进白石洞,里边除了很狭窄,其它还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后来,他吃了长生果,进出白石洞就突然变得轻松自如了。他想告诉那名年轻警察这回事,让他也去悠悠谷讨一颗长生果来吃,又转念一想,警察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爬一个山洞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自己就不要多事了。反正,现在事情可真是够多的,少一件是一件。
正想着,云翔突然发现那根系在警察身上的绳子不动了。洞外的人们立刻紧张起来。有人摇动了一下绳子,没什么回应。有两个警察朝着洞口叫着那警察的名字,叫了好几声,只听见从洞内传出来的自己的回声,并没有人答应。
人们慌张起来,开始往外拉绳子。绳子那头沉甸甸的,显然,绳子还系在警察的腰上,却像是拖着一截沉重的木桩一样。
人们看到,人是拖出来了,那名警察却像死去了一样不会动了。人们让出道来,几名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察看警察的情况。其中一个医生很快朝站在身旁的人们摇摇头。人群中响起一阵嗡嗡声,云翔的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人们围拢过来。
那名警察已然成了一具尸体。他像睡着一样躺在地上,年轻的面庞紫青一片。有人哭了起来。更多的人开始啜泣,掉泪。接着,他们把愤怒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双腿微微打颤的云翔。
一个警察不顾旁人的阻拦,一把抓住了云翔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小子,洞里边有什么?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云翔结结巴巴地道,洞里没什么,就是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个秃了顶的专家听罢,忙摆摆手让一个穿灰夹克的年轻男子过来,那男子手里提着一台不知是什么的仪器。秃顶专家对灰夹克说了几句话,灰夹克便提着仪器,一低头,钻进洞中。他并没有往深处走,而是就在洞口,把他那台仪器放在了地上,一会儿,就听见仪器发出了嘟嘟嘟的响声。
灰夹克出来了。从秃顶专家的口中,云翔知道了白石洞中有浓度极高的一氧化碳。
云翔极为惊愕。他学过化学,知道一氧化碳会致人于死命。如果白石洞中有极浓的一氧化碳,那为什么自己在洞中来来往往而一点事儿也没有呢?
秃顶专家将一双皮肉耷拉的眼死死地盯着云翔,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怪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云翔身上。云翔只觉心脏在胸腔内如小鹿般乱撞,面上发烫,脊背上却凉丝丝的。
秃顶专家慢悠悠地道,你为什么会没事?
云翔像一头被逼到了死角的小兽,已无路可逃。人们的目光他看得懂。在灭了班青一家之后,他眼下又成功地害死了一个人,那可是位多么优秀的警察呀!
既然没有了退路,云翔也豁出去了。勇气在他身上猛然凝聚起来。他据实说道,我第一次进洞就只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但我进洞出洞这么多次,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所以,我以为进洞不会有危险。我说的都是实话。
秃顶专家没作声,他盯住云翔的眼光里有惊讶,有疑问,有嘲弄,还有一丝恐惧。他咳嗽了一下,看了看众人,又看着云翔道,那么,我再派一个人进去,这次,是跟你进去,你在前,他在后,行不行?
云翔道,没问题。
但是派谁进去,人们犹豫了好一会儿。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悄悄把头低下来,有的在慢慢后退。那名刚刚死亡的警察已被抬下了山,但他那紫青色的脸还在人们眼前萦绕。
人群中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将双手背在了他那挺起的大肚子后面,脸色阴沉着,在地上踱了几步,然后将两手插在腰上说,如果没有人敢进去,就由我来!说罢就往洞口走。
这一来,不少人立刻挡在了大肚子的前面,他们纷纷说,我去吧,我去吧,您可不能去冒险。
大肚子脸上现出感动而满意的神色。他缓和语气,指着云翔说,我相信他说的话,既然他进进出出这个洞多次都没问题,那我们跟着他,也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