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还是没挨够打。你能进来就说明你不是什么好人，别再跟我说你是冤枉的这种屁话。老老实实地，我自然会敬你一分，若你再倚老卖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年少气盛的。”

“究竟哪样更高贵？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扫一个干净？”老尼尔森念着哈姆雷特的独白特别有气场：“世俗的眼光总是如此浅白无知。哥白尼、布鲁诺、达尔文……哪怕是迈入科技时代之后，曾经贡献巨大的‘纠缠变性蛋白质分离再折叠技术’都能被人曲解成‘把熟鸡蛋变成生鸡蛋的无聊发明’，我的‘木材液化分离提取技术被人误解也正常。”

科学在很多时候就代表普通人一个字都听不懂。好在范昌黎已经查过资料，不会被唬住。

木材液化早在二十世纪就不是什么新鲜技术了，只是这技术一直很冷门。随着科技进步，合成材料的不断研发，这种技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老东西的罪名他也问过了，是利用诈骗手段非法集资，而且数额巨大，又被那位议员扣上了一顶误导国家战略发展方向的大帽子，这辈子也别想出去。

“海盗不相信眼泪，所以你别对我撒狗血。我刚刚去过一个外星文明，他们分泌的唾液很独特，即使经过高温蒸发之后也能屏蔽我们目前已知的所有通讯信号……”

蚂蚁人已经落到了联邦的手中，短时间内联邦就会出现干扰通讯的武器。而黑杰克那里有蚂蚁人全套的检验报告，其他国家也会给他出个好价钱。范昌黎相信等他出去之后这种武器绝对会被大规模装备，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有没有反制手段。

老尼尔森这时候才有了一点科学家的样子：“宇宙真是太神奇了！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根据你的描述，这种武器的投射方式只能是光子鱼雷，发射到对方舰队周围引爆。星空多大？需要多少唾液蒸发才能覆盖一整只舰队？而且我敢大胆地预测，这种东西最有可能被当做特种武器来使用，大规模装备很不现实。”

“为什么？”

“成本啊！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同当量的氢弹比原子弹威力更大，可为什么人类各国最初纷纷抛弃了氢弹而主要用原子弹来做威慑手段？因为那时候氢弹不仅造价极高，而且维护费用超过原子弹太多。现在这种生物能武器也一样。我算了一下，如果要让一艘战舰的通讯手段彻底失灵，没有十吨以上的这种液体是无法办到的。这已经比目前人类各国普遍装配的最大型号光子鱼雷总重量还要重了。而这种东西会快速失效，造价肯定很高，我相信维护起来也异常麻烦。各国得到情报也会研发反制手段，也许运用到实战时候只能阻断敌人通讯五分钟。效费比如此低，怎么可能大规模装备？”

老尼尔森的一番讲解让范昌黎颇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他得承认，这个二手的科学家还是有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