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小美，卫虎的脸上不仅没有生出半点怜悯之色，反而是咧嘴冷笑，他似乎对现场的状况很是满意。

缓缓往前踱了几步，又俯下身子戏谑般的凝视着面前那哭成泪人的小美。卫虎只觉得有一种情绪正猛烈的凿着他的心脏，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一种施暴者才能体会到的愉悦。

他是开心了，可小美整个人却都不好了。在这仿佛狩猎者锁定猎物般的目光注视下，小美连大气都不敢出，哭声也瞬间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

见她这副模样，卫虎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残酷。突然，他毫无征兆的伸出手掌，猛的一下便掐向小美的下巴，小臂用力，生生将她硬拽到身前。

“哭啊，怎么不哭了？给我他妈的哭！”

在这近乎嘶吼般的咆哮下，小美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整个人的五官几乎都快纠结成了一团，眼泪也和瀑布一般，哗的倾泻而出。

受到这一幕的刺激，围观的人群内瞬间爆发出一阵不满的议论，可这反抗的声音还没彻底响起来，就被卫虎身后那几个大汉的凶悍眼神给立马制止了。

真特么的可悲，正义的声响居然还没有屁声大。

目睹这一切的周允忍不住啧了啧舌，还有这叫卫虎的小伙子，他究竟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居然能变态成这副模样？莫不是小时候被人爆过菊花？

不过就算周允对现状再不满，对卫虎再厌恶，他也并没有要立刻去干预这件事的打算。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周围所有人一样，都属于旁观者。作为旁观者，就要权衡利弊，趋利而避害。

他与小美只有过一面之缘，为了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冒然去惹一条疯狗，万一被咬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狂犬疫苗。就算有，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不是？

敢怒不敢言，有的人是因为怯懦，有的人则是因为所谓的“明哲保身”。

这，是属于人性的阴暗，亦是属于周允的冷酷一面。对于他来说，在不相关的人和事之上，只有利益，才能驱动他前行。

好比唐波儿对他而言，是有利可图的，所以周允会帮她，可这小美则恰恰相反。

但是话说回来，这儿毕竟是金狮拍卖行，是银拱门的地界。也正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周允才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选择继续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