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接近两点了,距离三点的记者会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是什么事情,怎么会准备的这么匆忙?
我好奇的想问,可是动了动嘴唇后,强忍住了。
待周齐走后,陆斯年扯了我一把,说道,“跟我走。”
我踉跄了一下,没跟上他的脚步,反而一头撞在了他肩膀上,他浑身肌肉精实,跟铜墙铁壁一样,我的额头倒是红了一片。
“江一月,你是不是故意找我麻烦?”陆斯年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我揉着额头说,“被撞疼的是我,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找你麻烦。”
陆斯年扫了我的额头好几眼,脸上的怒气犹存,好像下一秒又会吐出讽刺的话语,刺的我体无完肤。
“女人就是麻烦。”陆斯年低低的嘟哝了一句,伸着手在我的额头粗鲁的抹了两下,催促道,“快走,别那么心不在焉的。”
“哦。”我愣愣的应了声,随着他往前走,额头上一闪而过的燥热感久久不散,反而红的更厉害了。
到了别墅外上了车,我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想回去换。
陆斯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压-在座椅上,没好气的说了句,“到了地方有人会替你准备。”
这大概又往“女人就是麻烦”这句话上添了一笔。
我没看到陆老夫人,也没看到秦管家,车辆在发动后缓缓地离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的后退着。
“陆斯年,你要开什么记者会?”我想了一圈也想不出头绪,也不至于傻到认为我们离婚的事情需要大张旗鼓的宣传,无奈之下只能询问陆斯年。
“低头,别说话。”
陆斯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突然的警告,然后手臂环上了我的肩膀,手账紧贴着我的后脑勺往下一压。
我一下子撞进了陆斯年的怀里,发烫的额头靠在他凸起的胸膛上,脸颊也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紧贴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和凉薄的气息一起传来,刺激着我浑身一怔。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听到了一阵车窗被拍打的声音。
随着陆斯年的沉默,紧张的静默将我包围。
陆斯年一脸的冷硬,特别是那双深黑如墨的眸子,正闪着幽幽的寒光,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连他拽着我手臂的手指也在不停的用力。
“陆斯年,你怎么回来了?收购案提前结束了吗?”我忍着疼,抬眼问他。
陆斯年的下颚紧绷着,脸上闪过一阵阴晴不定后,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他就是你嚷着要离婚的原因?”
他?
陆怀时?
一个刚刚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对于陆斯年莫须有的指控,我觉得啼笑皆非,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是陆怀时帮了我一把。但是害他受伤了,我才会拉着他去处理伤口。”
“呵呵。”陆斯年冷笑了声,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黑眸里窜起猩红的火焰,“只是看伤口需要抱在一起吗?江一月,怪不得你要留在这里不肯走,原来是找到新的猎物了。”
“不是我不肯走,是沈行远他……”他根本就没来接我!
我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突然的又咽了回去,如果说穿了这件事情,傅佳人、陆灵芝……这几天我知道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怎么不说了?”陆斯年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是编不下去了吗?陆怀时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宁愿舍弃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于陆斯年肆意的污蔑,我的心像是被巨石压着一样,沉沉地往下坠,一点解释的谷欠望都没有。
“江一月,你这是默认了吗?”陆斯年紧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戏谑的眼角都被愤怒染红了。
我凝视着那一处微红,想到的是陆斯年因为一条珍珠项链震怒的模样,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陆斯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我突然的反问,沉下去的心又加快了跳动。
陆斯年的眉心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沉静,冷声道,“江一月,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一点点的星火,根本无法燎原,只能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