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他绕上一圈一圈的纱布,连四个手指都缠在力气,才觉得放心。
陆斯年忍不住发出了抗议,“你包成这样,我会不方便打字,还是重新包成之前那样的。”
闻言,我终于找到了陆斯年伤口撕裂的原因,他一直在屋子里,又能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也不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是因为长时间的打字。
昨天周齐还在,他能把这类工作交给周齐,只要口述就好,但是昨天晚上,周齐还在飞机上,他一人负担了所有的工作。
真像那句歌词,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换,就包成这样,你要是打字不方便,我帮你打。”我一锤定音,完全不给陆斯年反驳的机会,推着他上楼,“你熬了一晚上,快上去睡觉吧,不然你的眼袋比熊猫还黑了。”
我力气小,其实根本推不动陆斯年,他站在原地问道,“那你呢,不去看你妈吗?”
“要去,但是不需要你接送,我可以坐计程车。”我知道日本的计程车很贵,但是比起陆斯年的健康,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陆斯年不放心,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睡到中午,吃了午饭后,我送你过去。”
“好。”只要他肯休息,什么都好。
在一来二去的磨合之后,我和陆斯年的“蜜月”期也逐渐定型,上午陆斯年休息,我会出门走走;下午两人一起去疗养院,我和我妈有着说不完的话题,陆斯年从不参与,却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晚上我会帮陆斯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公事,但是一到十点,他会立刻赶我上楼睡觉,时间掐的比闹钟还准。
这样的生活简单普通,甚至有些沉闷,但是我却格外喜欢。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心怀不轨的陆家人,没有仇恨我的白欢欢和高明伟,我还是江一月,陆斯年也还是陆斯年,但是我们从各自沉重的枷锁脱离,只是普普通通,别人也不认识我们的两个人。
而且我还能每天都跟我妈见面,看着她宝贝的把b超照片放在床头,带着笑容的讲述我小时候的事情,我仿佛也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的长大。
要不是我身体状况还不稳定,不能在屋子里做菜煮饭,几乎是要拼凑成生活真实美好的样子。
“是不是吵到你了?你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到房间里去睡吧,我自己能行……”我拍着胸口,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再一次难受的呕吐了起来。
这时不禁懊悔起来昨天不应该吃那么多,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
我在隐约间听到陆斯年离开的脚步声,哪怕是自己说的话,但是被丢下自己一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孕吐反应强烈,在短暂的闪神后,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呕……呕……呕……”在吐出胃里所有的东西后,我开始干呕,甚至分不清是胃里难受,还是喉咙难受。
许久之后,反应终于没有那么强烈,我也得到了稍许喘息的机会,虽然还是不敢从洗手间里离开,可是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刚喘了一口气,一个杯子突然进入我的视线。
之前已经离开的陆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把手里端着的茶杯递给我,“把这个喝了,你会好受些。”
“麻烦了……”我无力应了声,接过杯子喝一口。
我原本以为又是柠檬水,昨天周齐替我准备过,虽然没有太大的效果,可是多少还是能缓解一下。在茶水入喉之后,我的舌尖上弥漫开来的并不是柠檬酸涩的味道,而是有些辣,有些涩,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勉强咽下一口。
陆斯年回答,“是生姜水。”
“生姜?你哪里来的?”我看过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鸡蛋和柠檬。
“昨天在餐厅里打包的。”
“原来是那个。”
“生姜汁可以止孕吐,味道太重我怕你喝不下去,就兑了一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