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明白自己欠他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根本就还不完,但是好歹还让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丝慰藉了。
报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工作给辞了,唐骏说他半个月之后过来接我们母子回去,那也就说明我在这边的工作是不能要了,只有辞掉,才是正事。
当天我就给校长打电话辞职去了,校长好说歹说都没能劝住我,毕竟学校里就两个英语老师,另一个老师带着满口陕北方言的英语味儿,孩子们上课容易串味儿。
但是我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下午我就去学校里收拾行李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知道了我要走的消息,组织了几十个学生过来劝我留下。
我虽然去意已决,但是对孩子们也是有感情的,最后他们劝着劝着我就哭了,一伙人在宿舍里哭天抢地的,就跟开了一个小型追悼会差不多。
然后他们的劝说计划还是没有成功,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其他的某些不想带走的东西全当做纪念品留给了这些孩子。
后来我顺便把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全都煮了,一伙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散伙饭,最后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大伙儿才念念不舍地把我送到了山下。
陶越早就等在了山下,斜靠在车门边抽烟,我看见了,连忙过去抢掉了他的烟头,“又开始抽烟了,你能不能把这个玩意儿给戒了?”
他扯了扯嘴角,“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太多,所以有点心情郁闷……”
我怎么不懂他那个郁闷是什么意思?恐怕让他郁闷的不是公司,是我吧?
但是我没好意思拆穿,有些尴尬,陶越兀自走到汽车后边,帮我把行李放到汽车的后备箱,然后又过来细心地帮我把安全带系好,开车走了。
路上他的表情很祥和,但是心情可想而知,最后我只能自己找话题来跟他聊天,想把气氛带起来,但是陶越只是淡淡地说他很累,想回家休息,我也就结束了这段兴趣索然的谈话。
从今天起,我正式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了,有时候跟我妈学做菜,然后给陶越准备点爱心便当,他经历了那晚的事情之后,似乎很快就把那件事情给忘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白天他去公司里上班,我就在家里陪着乐乐和我妈,而小雪要去学校里上课,只能到周末才能回家。
某天我正在跟乐乐玩游戏,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子,顿时就流血不止,我吓得不轻,特意把他带去医院里看医生,医生说只是鼻翼粘膜太过于薄弱,这都不是大问题。
我虽然放了心,但是总是觉得那个医生好像不太靠谱,想来应该是我在锦城的时候习惯了大医院的专家会诊什么的,所以对这些小城市的医生持有怀疑的态度。
这是种偏见,是不好的想法。
但好在乐乐的鼻子没有再出过血,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唐骏这几天还在给我打电话来着,我特意让他和乐乐说话,叫乐乐喊他爸爸,把他在那头乐得合不拢嘴,我俩中间隔着两个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那笑得花儿开的一张脸了。
后来唐骏告诉我,他说他那边的事情快要结尾了,等把工作上的问题处理好了之后,就飞回来接我们。
他已经接连开了三天的会议,整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我劝他别太累了,他在那头轻声说好,然后又调戏了我一番之后才挂了电话。
一想到以后会离开陶越,我对他就更是加倍地好,事无巨细地为他做好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他很开心,说我是贤妻良母的命等等。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是时候要跟他说清楚了,毕竟唐骏一回来,我就真的要跟他一起离开,与其到时候让陶越伤心欲绝,还不如提前把事情挑明,做个好点的道别。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边还没有跟陶越开口,那边乐乐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