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传出流言,说是冥王是吸血怪物,好些女婢和下人都连夜逃走了,还有好些要辞工……以前这些是都是奴婢帮着管理的,现在也该交到王妃手里了。”
王嬷嬷阴阳怪气的语调在屋内响起,许是故意想要让其他人听到,所以王嬷嬷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嗓门格外的大。
云惊澜眸光一凝,‘噔’的一声,一个丫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手的珠钗一下子落到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云惊澜大约也知道小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逃走了,她挥了挥手,屋里的丫环们连忙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云惊澜冷冷的目光这才扫到了王嬷嬷的身,方才王嬷嬷不过说了两句话,一来给她点明了王嬷嬷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二来像是有意出想要看他们的新王妃丢丑,所以故意甩了个烂摊子给她。
一个小小的管事嬷嬷罢了,还真是好手段啊!云惊澜眼里的冷意愈加浓重。
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沾了一点红抹到了自己的唇,原本过于白皙的脸因为有了这丝红的点缀,反倒让看起来病娇的女子一下子有气势了许多。
“王嬷嬷应该是府里的老人了吧,那些下人们胡口乱传也罢了,怎么王嬷嬷自己也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出来说呢?本王妃才刚进府,许多事还要王嬷嬷帮衬着,所以这次不与王嬷嬷计较了,若是下次再听到王嬷嬷在背后跟那些下人一样诋毁王爷,那下场……”
云惊澜没有说下去,但王嬷嬷先前盛气凌人的架势已经弱了一半。
云惊澜笑了笑,又再度道:“至于那些丫环下人们逃跑之事,该怎么做怎么做,王嬷嬷不会连这点事也管不好吧?”
王嬷嬷的脊背一僵,她原本是看云惊澜是个新妇,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可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云惊澜不动声色的将了她一军。
王嬷嬷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王妃说的是,只不过先前府里没有王妃坐镇,许多事奴婢也是自己安排了,但现在王妃进了府,奴婢当然要来请示一下王妃该如何去做了,况且贵妃娘娘和皇都很关心冥王府的情况,奴婢身为一个下人,自然更加要好好辅佐王妃。”
云惊澜乌黑的眸子里凝结起一层冰霜,王嬷嬷这是在间接告诉她,她是宫里头派来的人,让她小心一些吗?这也难怪今天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她的茬了,原来背后有这样的靠山啊!
看来这府里也不如表面那么太平,处处都是宫里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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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进了屋云惊澜将楚慕寒搀扶在软座坐下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段路程并不远,可一路扶过来,真心累啊!
“嗯,那个……”将楚慕寒扶进了屋内后,云惊澜才猛然惊觉,因为楚慕寒没吩咐说扶他去哪里,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将他给扶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可是此时,她屋里只有一张床啊!总不能跟楚慕寒一起睡吧。
云惊澜摸了摸下巴,难道现在将楚慕寒又扶回他常睡的偏房去?可是万一楚慕寒以他们是夫妻为由不肯走怎么办?
楚慕寒将云惊澜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觉得兀自嘟着小嘴的沉思的云惊澜居然出的有点……可爱。
“拿床被褥到软塌。”像是早看破了云惊澜心的想法,楚慕寒淡淡的道。
其实若不是为了饮血方便,楚慕寒是绝对不会决定跟云惊澜同住的,但每月月圆之日却是是个麻烦的事情,而且有时一个月里,月圆还会持续好几天,他可不想到时候还搬来搬去的。
云惊澜打量了一下楚慕寒,让一个病人睡软塌,自己却独占着大床,这似乎不太好吧?
“……”云惊澜正准备说些什么,楚慕寒灼灼的目光却又扫了过来,云惊澜急忙转过身子,“……我这去给你拿被褥。”
管他呢,软塌那么狭窄,她又好动,半夜若是翻了身说不定掉到地去了。平常楚慕寒不是一贯高高在的吗?这次让稍稍受点罪也是好的,免得他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不论见谁都像欠了他钱似的。
昏黄的烛光下,楚慕寒看着云惊澜忙碌的背影,心底却涌起了一阵特殊的感觉,这难道是两个人的生活吗?
屋子里弥漫着少女特有的香味,清新而淡雅,窜入楚慕寒的鼻间里,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埋藏于心底,再也没了动静。
经过了昨晚半夜的折腾,云惊澜已然累极,一夜无梦,醒来天已经大亮。
目光无意识的往软塌的方向望了望,果然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人影。云惊澜伸了个懒腰,看来这里的人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身为一个王妃,每日睡到日三竿才起,是不是不太好?
丫环们如昨日一样鱼贯进入方将给云惊澜收拾洗漱,云惊澜瞟了那个眼生的丫环一眼,随口问道:“昨日服侍我的小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