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下,神色凄惶不知所措,茯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孤单无助的云惊澜,那一番话令她动容,却也焦急心疼的很,帮她还是不帮她,看似一念之间的事情却如同生死交关一下难以抉择。
倘若她不帮云惊澜,云惊澜定然绝望到底,一旦楚慕寒毒发,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虽然残忍,但这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因为她知晓,王爷也绝对不会允许云惊澜那样。
但是此时此刻云惊澜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整个人神情恍惚目光如炬,直愣愣看着她,似乎等着最后的抉择,如此这般,叫她如何忍受?
“主子,你听我说,王爷现在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凛冽,今日我帮你,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作,你只能放一茶杯血,否则的话奴婢即刻叫她们进来,你可答应么?”
茯苓不知道云惊澜能否听得进去,但她知道云惊澜必然不会听她的劝阻乖乖等待,与其让她出其不意的伤害自己,不如与她约法三章,况且楚慕寒只是有毒发的征兆,并不见得立刻会发病,放那些血理应足够,而且也不会伤害到云惊澜的身体。
云惊澜神色微微怔愣了一番,陷入迷乱的挣扎之,床楚慕寒的脸色愈发苍白,很显然这是寒症发作的征兆,倘若她再不抉择,可真没有机会了。
“好,我答应你!”
她的血与常人很是不同,非但效用天差地别,纵然连颜色也表现出明显的差别,普通人正常的鲜红色到她这里竟成了微微透着黑气的暗红,倘若别人不知道,指不定会以为她了哪门子毒也说不定。
掌心处隐隐作痛,云惊澜咬紧牙关并没有看向手心,茯苓的手法很利落,手起刀落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并且伤口也没有她之前兀自划拉的那样深刻,虽然浅浅一点点,但血流的速度却是不减,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接好了满满一茶杯。
“主子,奴婢刚刚已经封住了王兄周身的几处大穴,那毒暂时不会流窜太猛,奴婢先帮您包扎一下伤口,我们再来医治王爷也不迟,你看如何?”
茯苓发力按压着云惊澜手腕处的动脉,定定看着她说道,目光深沉忧虑其间,云惊澜微微有些不忍,但茯苓神色笃定不容置疑,再看楚慕寒的脸色果然之前要好许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算是默认了。
将她的血直接喂给他其实是最好最直接的法子,血液进去楚慕寒身体内便会立刻发挥作用,但这股味道着实令人难以忍受,楚慕寒向来不喜欢她舍身犯险,为避免他醒来后生气,云惊澜特意将血液混合在之前挑好的药里面,还在里面加入了茉莉花粉,乍一下闻起来几乎分辨不出来。
茯苓悄悄退出门去,将空间留给心心相印的两人,无言的苦涩感浮心头,那样一个芝兰玉树如清风明月的男子,怎么会给人陷害至此?
“如何了,主子她只叫你进去,都不跟我们支一声,我们可倒好,除了在这里傻等着什么也做不了,果真难受的很,你还是快些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一进去竟连窗户也关起来了?”
辛夷性子沉稳些,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焦虑道,她们四人等在门外望眼欲穿,奈何里面人是没有半分动静,任凭她们焦灼忧心,可真是难以忍受。
“不碍事,主子个王爷都会没事的,放心吧!”
茯苓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开口道,眼睛里溢满无言的苦涩,看着辛夷的脸不知怎么的竟落下泪来,连忙转过头去留给她们一个背影,一句话尽可能的轻松,奈何几个姐妹都是心思相通之人,她这般态度又怎会想不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