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的,烦心事可真是不老少,对了,端王府那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何妃一股脑躺倒在算榻,新绿倒是极有眼色,立刻便招了丫头来提主子捏肩捶背,何妃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突然间想起这件事来,顺便便问了出来。
此前楚博只告诉她生了一个女儿,并没有谈及其他的,何妃差人去端王府看望,这才知晓柳如意那件事情,几乎下破了胆,那贼人既然能给柳如意下毒,端王的安危不得不注意点了。
“回娘娘话,听说昨夜已经去了,端王爷很是伤心!”
云惊澜的毒自然是无人能解,有这样的后果也算在情理之,不过楚博似乎真的受了严重打击,今天一天都将自己闷在房里,也不许府里人将柳如意的尸身下葬,借酒浇愁,没看出来他还是一个性情人!
端王府里奴婢仆从个个慌乱了手脚,这大夏天的,柳如意又是那样惨烈的死状,恐怕不出两天,这尸体非得臭了不可,无论府里众人怎样劝阻,楚博是不听,嚷嚷着柳侧妃不会死,不会死!众人无语凝噎,只能将注意力转向王妃。
李玟玉不理不睬的在自己房间待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才出了屋子,直奔娇兰院,一个闷棍下去便将楚博撂倒,然后又紧锣密鼓的将柳如意下葬,等到楚博神志不清的从昏迷醒来,他那心爱的柳侧妃已经不在身边,刹那间嚎啕大哭,挥舞着长剑便去了王妃居住的主殿。
这可将府里众人吓了个半死,奈何楚博周身戾气乍现,任凭谁也不敢前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拼着一腔孤勇将长剑指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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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刚刚臣妾为您特意送了莲子羹来,不成想皇后娘娘却说这莲子羹冯美人早在清晨已经送过来了,臣妾羞愧万分,但转念一想清晨您还没有醒来,怕是没有这回事,臣妾想着您刚刚苏醒,身子骨正是需要滋润的时候,便斗胆请陛下准许臣妾进来,为您送这羹汤,还请老祖宗不要介怀!”
低眉垂首语音婉转绵长,轻轻灵灵的直说的人心口发软,此时的何妃神情柔弱,眼眸水波潋滟,很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一边瞧着太后,一边委委屈屈似乎惶恐不安,与刚刚在外殿那凶狠的豺狼样子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能装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
皇帝心生怜惜,又向太后投去一个眼神,对方假装没有看见,却也不得不放软了话道:
“皇后知老婆子心意,近来脾胃虚寒难耐,不宜触碰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冯美人那一份,便是赏给了丫头们,既然你诚心诚意,老婆子也不好不应,先放着吧!只当老婆子已经吃过了!”
面容倒是和刚刚一样和蔼慈祥,可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冷淡来,对何妃的厌恶和抵触已经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
太后心慈性子绵软,很少这样对待一个小辈,这份厌恶倒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许久一段时间以前,她也曾大病过一场,当时包括何妃在内的许多宫妃都前来颐和殿探望,人老了自然爱热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虽然面和心不合,总一直跟斗鸡一样相处来的舒服些。
后来宫妃们各自散了,何妃带着丫头在颐和殿内的小花厅里溜达了一圈,却无意说出一些对她不敬的话,好巧不巧从奴婢们口传了出来,从此之后对何妃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从前瞧着何妃样貌出挑秉性也没得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怎样瞧她都觉得心膈应的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再加这女人又喜欢自作聪明,每每做些并不高明的小动作,还屡次与皇后作对,久而久之,太后对她的态度自然从前更加冷淡。
听完太后所言,皇后微微惊讶了一番,冯美人根本没有送过莲子羹,她不过是想将何妃挡了罢了,倘若何妃向皇帝告状,事情虽然不足为提,可她终究免不了要被皇帝斥责,如此一来,皇帝便不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