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戛然而止,刚刚还耀武扬威沾沾自喜的黑脸汉子,下一秒却已经瘫倒在地嗷嗷直叫唤,众人皆怔愣原地,呆呆瞧着黑脸汉子,准确点说,应该是在注视着他脸的一道血红色伤痕!
“谁敢在此撒野!”
寒潭石流,雪落松枝头,他的声音寒冷的像极冬日里的一首诗。
熟悉声音传来,云惊澜大喜过望,然而心欣喜瞬间便被更大的苦闷所代替,无言的羞恼袭来,她闪避过楚慕寒愤怒又心疼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异常无用。
她只知道给他惹麻烦,最后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不远处台阶站立的人儿仍旧是早晨的那一袭男装,只是眉宇之间却染了一抹忧色,眼眸水波潋滟,红了一圈,很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楚景铄心里是一番难受,多想走前去给她安慰,给她温暖,奈何他只能眼睁睁站在原地,瞧着楚慕寒大跨步走前去,背影一如既往地潇洒英俊。
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非常,他自己心里显得这种心绪是为何,没有人理解他这种求而不得却又无法放弃的矛盾,第一万零一次想着,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倘若是旁人的话,他还能自私一回,仅此一回,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奈何此时此刻她的身旁已经有了他更厉害更懂得如何爱护她的楚慕寒!
他又怎么能够横刀插足,毁坏他们二人的感情?!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些明白景瑞雪了,突然间懂得了她爱而不得的痛苦辛酸,懂得了她这么些年如一日的坚持是多么不容易。
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只是爱错了人!
“如此?有无大碍?!”
楚慕寒面忧色更甚,显然发觉云惊眼睑之的泪痕,疼痛感瞬间袭来,只想将她抱在怀好好劝慰,奈何对面之人神色疏离,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异样情愫,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谨慎,仿佛不过半天的功夫两人已经疏远了几十年一般。
“王爷,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刚刚……”
眼见云惊澜面难堪嚅嗫着不知如何开口,阿悄一急之下便说道了一句,之前的惊险历历在目,那些刁民个个疾言厉色,如此情境之下自然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几人都仿佛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
“住嘴!不许乱说!”
云惊澜罕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此时却声音沉沉,言语之间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凌厉,阿悄震惊一下连忙停住,自知理亏的埋头不语。
“无大碍,还是赶紧想想怎样处理眼前危机吧!”
微微哽咽了声,喉咙沙哑着语不成调,楚慕寒瞥到她的小动作,心疑惑,探寻目光投向茯苓,后者不敢多言,同样埋下头去权当没有看见。
看来刚刚的确有事情发生了!谁他妈这么大胆?!
轻轻一扫,瞬间鸦雀无声!
这场沉默似乎经历了千年万年,等到众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等到云惊澜的泪水已经风干,等到楚景铄遥遥相望的目光都已经凝结,等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宛如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此时离开,尚且饶你们一命,不怕死的,尽管待着!”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皆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乱,面前之人仿佛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更贴切的形容可以说成一个地狱边境恶魔!
此时离开,尚且可饶过一命!这算得是威胁么?他们可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能屈服于这种只在口头有些杀伤力的淫威?!开什么玩笑?!
黑脸汉子额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蜿蜒而下,顺着他凹凸不平的脸往下滑,片刻之后已经达到脖颈,湿哒哒的果真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