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不动声色沉默片刻,云惊澜突然间冲向楚景铄,一把抽出他挂在腰间的短刀,猛的朝掌心处一划,瞬间鲜血横流,略微痛意袭心头,不敢多加耽搁,一个箭步靠近南峥,将手心的血一滴一滴淌进玉碗。
迅雷不及掩耳,其他两人显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南峥一脸惊诧的望着云惊澜,似乎觉得这女人已经疯魔,不由得睁大眼睛,下意识想推开她,却又发现对方的眸子坚毅而又深邃,虽然喜怒不辩,却无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
“公主不必担心,我的血可以解毒,作为药引子最合适不过,也能缓解王爷身体的疼痛,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给王爷瞧的病,开的方子似乎有些不妥,这药……”
这么一会儿的观察,云惊澜已然了解的楚景铄所之毒为何,没想到景瑞雪竟恶毒至此,利用她到这种程度,难道非要毁灭才可罢手吗?!
一般的春毒都十分好解,单纯解热便可以,体内余毒根本不在话下,人体可以自行将它清除,可这种毒毒性十分强烈,倘若没有记错的话,类似于这种毒药的有一种为香海棠,毒性剧烈,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变本加厉时时刻刻折磨毒之人,只有通过与女子交欢方可解毒,但是,此人以后,以后的以后,乃至永远,都只能拥有这一个女人,贪恋一人。
或许景瑞雪打的是这个主意吧,幸亏楚景铄意志力顽强没有屈服,要不然这一辈子都只能做景瑞雪一人的傀儡了。
十分专注以至于没有瞧见身边两人怔愣的打望,微妙的痛意逐渐加大,如同丝丝缕缕的芒刺一样扎在手心里一样,这个豁口并不大,血液却流的极快,不过片刻时间,刚刚只有半碗药的玉碗便被她的血装满,一棕一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抹无诡异的颜色,令人惊骇却又不寒而栗!
刚刚那位大夫显然只是将这种毒当做一般的春毒来解,所用的法子也几乎没有效果,只能解掉一部分的毒,其余的则滞留在人体不能分解排除,这样的话日后便可难办了,一日解不了毒便要一日承受灼热之苦,往往折磨的人精神欲裂叫苦不迭!
云惊澜自然知晓这毒的烈性有多大,此刻再重新配药又得花费一些时间,且先用这效果普通的药物压制一下,也好争取时间令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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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又是一酸,强自忍下凛冽的痛意,本想着扶着桌角便能站起,不成想眼前一黑猛然间的不稳当便令她失了方向,一股脑摔了下去,周身痛意遍染,瞬间仿佛置身于无尽深渊难以启齿。
“澜儿!”
楚景铄惊呼一声猛的起身,奈何周身依旧酸麻瘫软,愣是不能使出半分力气,急在心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梗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南峥鼻尖又是一酸,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楚景铄一眼,责备声不及出口,已经疾步走向尚在挣扎不能起身的云惊澜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面色仍凛冽如冰,瞧着没有一丝血色。
“澜儿,你没事吧!南峥,你莫要与她为难,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本与她无关,你再这样的话,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楚景铄难得的疾言厉色,面目萧然冷峻丝毫不留情面,仿佛猛然间换了一个人似得,周身戾气全开,纵然身体不能动弹,可这骇人气势却无端令人畏惧,南峥略微怔愣一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又一拨泪水夺眶而出,不再多言后退几步,一溜烟没了踪影。
“王爷,公主说的都对,此事皆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您不该那样指责她的,她也是一片好心对你,刚刚是我不小心,不碍事的!”
云惊澜堪堪缓过神来,依旧不敢面对楚景铄,闷着头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道。只觉得额一阵微妙疼痛,下意识一手抚去,本以为没有什么事,不成想手却全是红艳艳一片,淡淡的血腥味肆意弥漫,云惊澜微微一愣转过身去擦拭,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对面床之人却都看在眼里,疼在心!
平日里见到的云惊澜,从来都是温婉迷人的,周身气质清冷,神态之间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曾令他十分着迷,无数个难以深眠的夜,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她的芬芳馥郁,她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