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何了?!”
一个人的思绪总是容易凌乱缠绵,楚景铄倒不知道自己的面色风云变幻,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浩劫一般,其他两人皆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却又不敢打扰他,停顿良久,直到两人都觉得他该结束了的时候,南峥这才轻轻开口询问,宛如一颗细小的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层又一层美丽的涟漪。
周身灼热之感逐渐消散了些许,瘫软无力的四肢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喜可贺的是头脑清明了些许,耳翁乱的声音也消停下来,正常体温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浑身下的酸麻也渐渐淡去了不少,不过片刻时间,却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好,好多了!”
嚅嗫了下,只觉心酸涩难以启齿,抬眸瞥了她一眼,对方眼眸之终于亮起了几分光辉,看来她说的没错,可楚景铄这心里却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马车徐缓前行,三人一路无语,楚景铄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体力,能够勉强坐在马车里,云惊澜与南峥各作一边,皆心事重重不知所云,连向来叽叽喳喳的南峥也噤声不语,车厢内气氛诡异,却没有人想开口打破这片寂静。
楚景铄干脆闭眼睛假寐,心里却暗自思索着之前某些不为人知的念头,那碗汤药如同紧箍咒一样生生压制着他那些疯狂而又执着的思绪,是的,他还是放不下。
小时候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偌大的深宫之相依为命,彼此是彼此的一切,当时的苏美人艳绝后宫,单单凭借着一副好皮囊便可获得帝王无限的宠爱与无的尊容,更何况他的母妃还是云州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帝都里的女子所拥有的一切她都有,可她除了那副皮囊之外最拿手的,却是另外一项绝技,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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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懵逼的两人十分讶异云惊澜的做法,除了楚慕寒以外,旁人并不知晓云惊澜这个“特异功能”,此时此刻这样堂而皇之的放血,任谁瞧见也得惊讶半天才对,楚景铄面色瞬间灰白,整个人仿佛被天雷击一样怔愣在一边不知所措,而南峥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云惊澜几乎忘记说话,端着玉碗的手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能打碎了似得。
“好了,这便可以暂时压制一下王爷体内的毒,若要深入解毒,还得需要一点儿时间重新配置解药才是,不过我不会耽搁太久,在晚之前应该可以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云惊澜首先打开话匣子,并没有发觉周身气氛的不对劲,一边说着一边从怀摸出绢帕胡乱包扎了一下手心的伤口,继而云淡风轻似得微微一笑,终于缓了一口气来。
“你……你刚刚,这血……”
南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颤抖着声音终于问出口来,刚才的厌恶全然变成敬畏,瞧这云惊澜如同看向一个怪物。
别说南峥了,纵然向来性子刚强的楚景铄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有多真实又有多不可思议,认识她这么久了,向来觉得她是一朵娇弱无需要人用心呵护的花朵,不成想此时此刻再看,竟男子还要坚强凌厉,果断的令人惊骇!
她说这血可以解毒,从前怎么没有听楚慕寒提起过,不过楚景铄心里想的倒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短刀是用等的寒铁淬制而成,略微划下一道伤口便极难治愈,刚刚瞧她似乎还用了些许力道,也不知究竟伤的如何了,她的身体本差的很,万一再出些什么岔子可麻烦了。
“王爷,公主,请你们相信我,我承认这件事情与我脱不了干系,但请你们相信我的初衷,是好的,景瑞雪的毒药名叫香海棠,是春毒的极品,倘若没有清理干净,日后王爷可要深受其害了,我的血虽然不能彻底清楚你体内的剧毒,但可以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它,至少能让你减轻一些疼痛感,晚我便差人将解药送过来,刚刚那个大夫显然道行太浅,如果按照他的法子,定然会出大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