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启帝看着这些奏折疼不已,那宦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今日同昨日起来,皇帝陛下的脸仍是愤怒的,只是这愤怒透出了一丝麻木。
他前两步替承启帝按头捶肩,还不忘小声道:“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还请万岁爷莫要怪罪,湘王殿下眼下还在禁足,有些事情不见得是真的。”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承启帝更加愤怒了。这位书丞也罢了,兵部同礼部的两位侍郎,向来是刚正不阿,不参党争,对于这件事也不过是最后提了一提罢了,完全没有必要来陷害湘王。
再者湘王禁足多时,不好好在王府里呆者,整日厮混花天酒地哪里有半分面壁思过的意思。
“你说得不错,还在禁足,朕本以为秋的时候他如此安分,想必也是有所收敛,却不想竟还是如此浪荡,看来是朕过于纵容他了。”承启帝面色铁青,眼神却又带有几分无望:“是朕这个父亲做的失败了。”
他争名夺利是因身处这地位,不争便是死,那原本也无可厚非,但他品性不佳,风流成性,惹人厌恶却是为人父母者没有教育得当。
是孙贵妃之责亦同样是他之责。
宦官连忙跪倒在地:“万岁爷是天月的皇,是天月子民的君父,皇又怎会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呢。”
承启帝长叹了一口气,湘王是他教导失败,一个失败的皇子,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你在怕什么?朕不过是感叹一番,你倒是朕还着急的样子,起来吧。”古有云所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生气归生气,眼下也不知道该拿着湘王怎么办,自己还不着急呢,这人倒是急得不行。
那宦官战战兢兢的从地爬了起来,余光却还照顾着承启帝的脸色,正巧这个时候宫女又端了茶来。
承启帝看了一眼问道:“又是凉茶吗?”
宦官从宫女手将茶接了过来,恭敬的递到了承启帝面:“回皇话,冥王妃回打发送来的还未喝呢。”
承启帝的脸终于还是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她是个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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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启帝被皇后耽误了几日,好不容易听闻她准备妥帖便打定主意尽快便前往南苑,至于这些个皇子要什么时候来全看他们自己,最好他们也别来,省得看着心烦。
皇后递来的帖子后妃名单赫然有孙贵妃的名字,往年她是站在皇后身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虽说是在禁足,皇后也没将她的名字划去,这倒是让承启帝分外欣慰,他还真怕皇后拿这事来烦自己。
好在她没有,到底是一国之后,孙贵妃之还是差了些。
合帖子,承启帝揉了揉太阳穴。
奏折便被人搬了书桌,皇帝陛下刚刚缓和的脸色便瞬间又暗了下去,接连几日的奏折里都有参湘王的,混杂着一两本请求让湘王同去皇家狩猎的,承启帝不用查也知道这些奏折出自谁的手笔。
前者无外乎,翼王睿王,后者想必又是他们参的这位湘王。
没一个省心的!搞得承启帝一看是奏折便头疼,索性名单确定他也即将动身前往南苑,这些事交给太子烦恼去吧。
想到太子,承启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诸位皇子纷纷撺动,太子却还是不温不火的也没个想法,若不是因他是皇后所出,这位太子承启帝是十分的不满意的,不过眼下他倒还有个用处。
见他叹气,他身边的宦官倒是贴心的招呼宫女去取凉茶来,自己则挽着袖子走近皇帝身边,轻声细语道:“陛下是不是折子看多了有些头疼,让奴才来为陛下推拿一番吧。”
承启帝没有意见,便伸开双手搭在扶手,脑袋也轻靠在了椅子,那宦官伸手替他轻柔的揉捏起了头,承启帝闭了眼睛,不一会儿,桌轻放茶杯的声音打扰到了他,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茶杯。
那宦官会意忙端了茶递来。
一杯凉茶下肚,心里的火气也去了不少,宦官再想替他按头却被他伸手一会止住了:“不用了,朕继续看奏折。”
说着是的宦官和宫女都退到了一旁。
承启帝随手便拿起了最面的那本奏折,夜已经深了,奏折也批了大半,四下里静谧无声,却不知为何,只听‘砰’一声,承启帝突然发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