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铄不敢小瞧了楚子晋,总觉得他如此顺从还怀抱着一丝阴谋,于是在没有得到楚慕寒消息的日子里他越发的有些坐立难安。
傍晚有人送了书信前来,信所言是南风被困于此,他当即心下一沉,果真,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知道楚子晋不会如此安分。
如今自己的身体这样,楚慕寒身边最大的帮手便是南风,动不了楚慕寒便向南风下手,他倒也是个聪明的。
烧掉了书信,他原本是带了亲信一同前来解救南风的。想着在南苑,侍卫虽不宫里严谨,但到底有巡逻的侍卫,不会出什么事儿,便也没带多少人,他难得出门,想独自享受片刻的安宁,便让自己的人离得稍微远了些,现在在楚慕寒看来倒像是他只身前来同云惊澜相会似的。
原本他赶来此处,等了半晌都未能见到碰头的人,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楚慕寒已经先一步将南风救走了,正想打道回府,这样遇见落葵,遇见云惊澜了。
巧得好像故意的一般。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也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刚刚她也说了她是受端王侧妃邀约而来的,只是这个理由在他听来都觉得十分的牵强,何况楚慕寒听见。难道她还有别的苦衷吗?楚景铄着急的希望云惊澜把真相说出来,但她到现在为止甚至连这个牵强的理由都不肯告诉楚慕寒。
楚景铄真的想多了,她来见端王侧妃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因为柳如意,她相信楚慕寒会来这里必然已是听到了阿悄的传话,但楚慕寒不相信她这个理由,他甚至不能明白自己对柳如意的愧疚,他还是不懂她而已,他还是不肯相信她而已。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样的失望。
楚景铄叹了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他说什么都好像是狡辩,诚如落葵所言,这是他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他终究不过个外人而已。
看起来倒像是别人夫妻床头打,也不知会不会床尾和,他一个外人却着急得似热锅的蚂蚁,到底还是有些可笑了。
他失笑着退后两步:“不管冥王兄信不信,我来南苑是受你之托,那信说南风出事,我怕你会被牵连才带入来此营救,至于那封信我烧掉了,你若是要证据,我也的确拿不出来,但你我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冥王难道还不能相信我吗?”
楚慕寒眉头深锁,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吗?
其实刚刚他更多的是看见云惊澜站在他身边觉难受,最大的原因来自于对他自己的不自信。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呢?他调转了目光,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看她。
过往种种的恩爱还历历在目,她在自己身边时,她是自由的,开心的,甚至初见她时幼稚了许多,那都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却是让他不能容忍的,他明确的希望过她不再同楚景铄见面,即便是偶然碰见了也不该孤男寡女的在此拉拉扯扯。
楚慕寒忍不住冷笑起来,一场感情里,谁先付出谁便输了,楚景铄输了,他也输了,他如今不过是想等她一个解释,难道连这样的要求都很过分吗?
云惊澜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冷笑而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失望,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早已足够默契。外人都传冥王同冥王妃及其恩爱,她也以为那是真的,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没有出现过别人便被他们忽略掉了。
这段感情其实都是她一直逞强着坚持下来的。他是高高在的冥王,他想怎样可以怎么,他不喜欢她的时候可以轻易将她送给别人。他说喜欢她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边,她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只是觉的疲累,前所未有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