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愚蠢了,父皇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你竟答应留在含元殿,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以为你成为父皇的妃子就能同孙嫔抗衡了吗?他如今宠幸于你不过是因对于母妃的愧疚,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掉头转向孙嫔,再则如今李皇后没了,后宫妃子谁不盯着这个后位,你一个小小的美人得宠无疑会她们最好的枪把子,你难道不明白吗?”
江茹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事她早就考虑到了,但从她决定留在宫里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过,锦妃之事是她心中的一个结,若是不觉得,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以后的生活她没有考虑过那么多。
“那怎么办?”倒是云惊澜想到了事情的厉害,皱起了眉头,他们毕竟不能长住于后宫,何况就这几日他们便要去中州了,若是江茹有个什么意外谁又能保证她的安危呢?
楚慕寒不语,他没有料想过江美人便是血魅,现在问他怎么办他根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出现,将他原本的计划都打乱开来。
被担心的那人却是满不在乎,“王爷王妃不用担心奴婢,我虽然位份不高,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自保还不是难事,何况我自然会争取将陛下留下来的。”
云惊澜连忙从衣袖里摸出几个药瓶来,她也没别的本事,能帮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江姐姐这些药你拿着防身。”
“王妃……”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我差点就忘了王爷的毒也是王妃解的,会医术也是很正常的。”
“对了,锦妃娘娘她懂医术吗?”
江茹点了点头,云惊澜却毫无意外,毕竟她看到了密室中留有大量医书,想来锦妃也是懂一些的,毕竟她来自中州这个地方,说到这个事,不知道江茹有没有听锦妃说起过什么事,她又急切的将江茹的手一拉,“云姐姐你听过母妃说中州的事吗?”
“中州?”她诧异的看了云惊澜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楚慕寒,见他点头才回头看向了她,看来他是真的的很信任这位王妃。
从那日在含元殿偶遇承启帝开始说起,江茹的话说得很慢很慢,在这个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锦妃的存在,她只想多待一会儿。
楚慕寒又何曾不是这样想呢。
只是在听了她所说的这些事后他的心情略有些微妙,不知是为锦妃还是为承启帝,这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含元殿呢,又刚好在江茹来打扫的时候,难道是锦妃冥冥中安排了这这一切吗?
“这么说来,这些年你一直都潜伏在宫中?”
难怪后来都没有看到她了,她的功夫比不得清风,婢女的身份又岂能轻易出入宫门的呢,何况她根本不想来出宫来呢。
江茹点了点头,“是血魅无用,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查出有用的线索,血魅愧对于殿下的栽培!”说道这里她忽而站起身来重重的跪倒在地,“当日是血魅不听殿下吩咐,耽误了进宫的时间才害得娘娘枉死,还请殿下责罚。”
他叹了口气,“江姐姐,你知道你和清风对我来说不是一般的护卫吗?”
“奴婢……”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你的。”
他越是这么说她心中也就越发的愧疚起来,以她的脾气又如何受得了宫中的束缚,唯一那一次被锦妃派出宫去保护楚慕寒,她贪心在战场多逗留了一些时日,回来得到的便是锦妃的噩耗,楚慕寒恨她也是应该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去原谅自己。
“奴婢知道,娘娘的事都是奴婢的过错,殿下恨奴婢也是应该的。”
看她这样,云惊澜也觉得怪不忍心的,但她相信楚慕寒,相信他并非是第二个承启帝,血魅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行他会如此狠心,他会这么说必然还有别的原因吧,她来得晚了点,这些事她未曾参与也不好评价,安静看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