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明明就很不开心,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让我去教训他一顿。”
云惊澜呆呆的看着他,夜太深了,她的心也跟着有些难受了,惹她不开心是她自己,他又能去教训谁呢?“真的没有,你别想太多了,可能是因为摔到荷塘后,水进了脑子,过些日子便好了。”
返回来的阿悄看着他二人这样,心里却是同情心泛滥,楚慕寒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她现在所面临的压力,自然可以这样轻松的说出替她教训的话来。她急忙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来扶住了云惊澜,“王妃这几日是累的,刚好小七公主没有再来,倒是可以好生休息一番,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太医问诊之事,只有她知阿悄知,现在茯苓等人虽有些莫名,但阿悄一向贴心,虽说云惊澜说过众人平等,但人人都是独立的存在,在她心中也总有个亲疏排名的,几个丫鬟里阿悄同她的感情也最是亲厚,由她来说这些话本就合情合理。
楚慕寒看着她一脸的疲惫之色,倒也没有再阻拦,只好松了手,“说得也是,这么晚了还得来应付一番明妃,想必你也困了吧,去睡吧。”
他本想同云惊澜说些贴己话的,现在她这样,那些准备好说的话到底也说不出来了,楚慕寒说不出的有些心慌,云惊澜也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同阿悄一道进屋去了。
直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逞强而支撑起的笑意这才垮了下来,她还是做不到面对楚慕寒时心中无愧,这个封建的时代,没有子嗣便是重大罪过,否则端王妃又何必处处对楚博文忍让呢?还不是她无法生育罢了。
现在这个问题落到她头上来了,难道也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娶回几房妾室,然后整日算计这应该如何来取得他的宠爱吗?她害怕去想这样的生活,更惧怕去过这样的生活,他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做不来旁人的大方,更害怕自己会变成孙嫔孙氏之流,她闭上了眼睛。
当年暗算伽莲的人其实不止一个,不过如云惊澜所料想的一样,皇后果真参与了其中,加之她在溧阳公主哪里听到了关于昌平公主的事,这皇后也没少参合,因而对皇后越发反感起来,对她来说,伽莲和锦妃都是至关重要的人,可这两人当年都没少被皇后欺负。
这些事也不是皇后一人所能主导完成的,明妃到底是听得旁人说言的,当年她进宫便是因着同伽莲略有几分相似而备受宠爱。
皇后自然不肯让她好过,隔三差五便要来到她的寝宫警告她一番,若非是因为伽莲她又怎么会受到这等宠爱。
明妃对娄箫的爱意便在这一日一日的洗脑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现在再说起此事,心中也少不得要多一份感慨,明妃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苦涩。
“当年为了让我彻底死心,皇后也没少说伽莲的事,而我因为妒忌暗中也查过这件事,当年事情过去没多久,加上王上也不肯放弃,咬得很紧,他们也来不及做什么,因而才被我查出了当年下毒的人。”
皇后是主谋之一云惊澜并不奇怪,从第一眼见到皇后起,她虽然看似对自己十分的亲厚,打眼底却流露出极强的不信任,即便这样她还是能装出和善可亲的模样,云惊澜便知道这个皇后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明妃说她知道下毒之人还活着?这个重要的证人可是指正皇后最有力的的武器啊,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兴奋起来,明妃看了她一眼,悄悄伸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高兴太早,为了躲开她们的追杀,这个人现在还隐姓埋名着,谁都找不到他,我只是知道他还活着罢了,别的也没有办法再告诉你多了,毕竟后来我也没有再管这件事了,当初险些被皇后发现而丧命,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了,接下来这个人便由我来查就好,皇后那边我自然也会替你瞒着的你大可放心,但若是有需要还请明妃娘娘不吝搭手。”
“这是自然。”她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要离开了,云惊澜也跟着站起身来,打算送客,将那人的性命和相貌特征大意提了一遍,云惊澜点了点头,时隔多年,虽希望渺茫但她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