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垂下了眼睑,原来竟真的是这个原因,从前他们也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何况那时候娄箫和王家本就一体的,他们不愿相信娄箫是这样的人,他明明就知道锦儿对整个沈家是何等的重要,他再怎么残忍也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可如今来看甚至于娄箫都不知道这样的事,他想登上皇位是真,王皇后和整个王家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明知娄箫不会答应这件事,索性连他也都瞒住了。
太长公主的眼皮狂跳起来,“所以他们要挟了锦儿,要她离开中州是为了阻止先帝的赐婚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她怎么这么傻,王家人威胁她,她难道就不能说出来同我们一道商量吗?”太长公主气得直跺脚,这孩子就是被他们保护得太过,才会让她承受不住一点压力。
“或许他们本就是拿我们来要挟小妹呢?还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她,甚至不惜离开中州呢?那恐怕就是我们了吧,对小妹来说终于的不就是我们么?”沈长生鼻头发酸,锦儿离开中州已成定局,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可气的是他们当时候更不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逼走母亲不仅可以阻止侯府支持前太子,随后他们毒杀了太子,侯府又因沉溺在母妃离去的悲伤中而无心追查此事,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他的话一句又一句,真相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不仅逼走了锦儿,甚至还谋害了前任太子,王家简直罪无可赦!
同娄箫告别后,楚慕寒和云惊澜这才动身出了宫去,在去往侯府的马车上,楚慕寒同她都难得有些沉默,不过一天的时间,却已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怀着重重的心事下了马车,太长公主和沈家的四哥舅舅早就等了他们许久了。
今日娄箫没有上朝,却公布了王皇后的罪证最后又被一杯毒酒赐死,宫外的他们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也知昨晚发生的事早已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了。
沈家人同楚慕寒一样对王家人产生过深深的怀疑,只是无论沈长林如何的身份,他们却始终是一言不发都不肯去承认当年逼走锦儿的便是他们,谁也不愿背负起逼走昌平郡主的罪名,先帝不敢,娄箫不敢,他们也不敢,这震怒的不仅仅的侯府一家,往后被中州的百信知道了,必然也会遭受到世人的唾弃,王家人已然背负起了走私的罪名,更加不愿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当时他们还担心这密室中的信函会被人发现,但即便如此,沈家人也绝对不会发现锦儿是如何离开的。
那些证据别说沈家人了,就是王家人自己也找不出来了。
他们信誓旦旦不承认,沈长林也是无可奈何,对于此事他们已然是不抱希望了,但云惊澜回到中州的目的十分明确,便是来寻王家人复仇的,如今大仇得报,她和楚慕寒也该松一口气了吧,再说距离云惊澜动身回天月的时间还早,他们还可在侯府多待些时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儿。
见这二人垂头丧气半分都没有获得胜利欢喜的模样,侯府的人忍不住又担忧起来,难道是他们忽略了什么事儿吗?
太长公主第一个急了过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见他心情沉重便扭头看向了老太太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来,“外祖母院子里风大,我们进屋再说吧。”
太长公主点着头,随后又忍不住多看了楚慕寒一眼,知道他无奈的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太长公主这才转身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