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找南风玩呢?毕竟前两次我们去南浔可都是带着目的而去了,都没怎么好好玩过,实在可惜得很,听说南浔的出云山瀑布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瀑布我还没见过呢,还有夜辰的南方大草原上有这世上最好吃的牛肉,我们都还没尝过呢,还有启日过的蜜桃,寒星国的沙漠,这世界还有许多的地方值得我们去看一看走一走,屈居在一处不去发掘这些美好的东西岂不是很遗憾吗?”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这些风景了。”云惊澜顺着她的设想去展望了一番这大千世界,未知的东西那么多,世界比权势更为有趣,而且这一路有她陪着他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了桌案之上,云惊澜转过身子来正面直视他道:“你有想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论是父皇还是楚子晋,他们都觉得面对一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世界很乏味,很痛苦,哪怕是我母妃这样的倾世美人,父皇也这般轻易便将她抛在了脑后,这都是时间的错吗?”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他为何突然从一个话题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然后呢?”
“然后你方才说的世界很有趣,但我觉得有你陪着会更加有趣。”
“还是不懂。”她摇了摇头。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对你却从未感到厌倦过,这或许才是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
云惊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你说得没错,我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一件得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名利是非呢?”
楚慕寒伸手两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早,仿佛走过了极长的令人疲惫的路途,就连小七也没有另外。
第二日楚慕寒便按照云惊澜计划闯入了张家,将云茵茵和张生一并扭送到了刑部,这件事承启帝虽将其交给了楚慕寒和刑部一起处理,但楚慕寒显然已经不太想管事儿了,这些年来为了寻求答案他走过了许多许多的地方,查找了许多的证据,他厌烦了。
知道被楚慕寒抓来关入天牢,云茵茵这才看到已然入狱的孙家,已经被关在一旁的孙嫔和楚子晋,还有抱着那死孩子痴痴呆呆的云婉钥,之前楚子晋是在装疯卖傻,如今既然被识破他也就不用再伪装下去,但他好了,疯了傻了却又变成了云婉钥。
云茵茵靠在铁牢边上看向了作势来哄着孩子的云婉钥,许久她才开口询问道,“她怎么了?”
“孩子死了,人也就疯了。”孙嫔靠在墙上,抬头也不知就究竟在看些什么,云茵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你们呢?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她低头来冷冷的看向了云茵茵,“你们在贩卖私盐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这样的后果?”这话虽是对这云茵茵说的,但却也是对这孙家人说的,若非他们贪得无厌,孙家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若非如此,孙嫔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孩子是死是活她哪里知道,又怎么能将这事儿算到她头上,原本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偏生孙家被楚慕寒抓住了把柄,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大人一听却不高兴了,在宫里的时候他是被吓傻了,明知不可为的事他也懒得去做了,但对于孙嫔,他心里尚还有一口气咽不下,便怒道:“你好意思说我?写信来激怒楚慕寒的是不是你?你好很的心呐,为了自己活命,将孙家一大家子的行为作为赌注?”
“我如今只想同慕寒多享一些天伦之乐,如今锦儿已经不在,留在这宫里对老身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住在冥王府自由自在,陛下也无需担心太多,我来天月,自是带着中州皇帝求和的目的而来,以及往后两国的商贸往来,安国候会寻个机会进宫来同陛下详谈的。”太长公主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天月的这皇宫她可不稀罕,即便是中州她也从未瞧上过,当年先帝想将锦儿许配给前太子,只因锦儿不喜,她连先帝的美意都可以拒绝,区区一个承启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何况就算承启帝妄想对中州不敬,那也得看看天月现在的实力再说话。
楚慕寒也答应过她,解决完这件事以后便会带着她四处走走,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这个外孙,自然是想时刻同他在一起的,进宫看承启帝的脸色,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承启帝虽有心挽留,但连想这些说词都觉得十分的浪费时间,想想他也就放弃了。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太长公主想必也十分疲惫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陛下保重,臣先告辞了。”她起身要走,云惊澜和楚慕寒也就没打算久留,便也跟着行了个礼道:“那儿臣、儿媳也先告退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待到他们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他这才叹着气想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地也跟着旋转起来,承启帝伸手按在了桌案上想要借此来撑住自己的身体,江茹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来扶住了他。
承启帝逞强着将她推了一把,挣扎着要往台下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终于害得跌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陛下晕倒了!”江茹急忙想将他扶起来,可凭她一己之力到底还是有些无力的,宫女内侍们急急忙忙的要来帮忙。
云惊澜和楚慕寒原本还没走多远,忽而见御书房门口慌了起来便停下了脚步,扭头想要一查究竟,顺手拉住了一宫女询问才知是承启帝晕过去了,承启帝想要赶过去看看,却被云惊澜一把拉住了。
“别去了。”
“可是……”
“心里没有你的人,何必担心他呢?今日你也应该看明白了吧,他今日重重的处罚了孙氏及孙嫔,恨的因他们欺骗了他,而不是因他们害死了锦妃,母妃她错付了深情,你也无需再浪费自己的孝心了,外祖母和舅舅才是真心疼爱我们的人,所以不要再为他感到伤心和担忧了,他根本不值得。”
楚慕寒低着头没有说话,却抬脚往宫外走去了,太长公主和小七跟在他二人身后,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冥王府以后楚慕寒仍旧是一言不发的整理着手里的证据,这些都是他从孙家翻出来的证据,他要整理好,再交给刑部尚书,对了,这个尚书,以前还受过孙家的恩惠,不知可靠不可靠,他还需要仔细考察一番才行。
孙尚书入狱了,景嵩和云永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不要顺手再将这俩人解决了呢?可是解决了这两人,六部尚书里一下损太多,也不好补缺……
想了想他又烦躁将说上的书案推了一地,现在他该报的仇已报了,又何必要来管天月的这些是是非非呢,他答应过云惊澜,只要这些事情解决了,他便会同她一切去游山玩水,再不过问朝廷的事,可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呢。
云惊澜安抚好太长公主和小七以后才听丫鬟说楚慕寒在书房内发火,她点了点头,端了杯凉茶让丫鬟来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了楚慕寒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让你们不要来烦我吗?”
“是我。”她退后了两步,果真片刻后那人便来开了门,在云惊澜的诧异之中,一把伸手来将她拉了进去,随后粗暴的关上了门,将丫鬟们阻拦在了外面,云惊澜着急的想要稳住自己手里的茶水,她知他现在心里不大好受,特别泡了些清热去火的茶过来想给他降降火气的,可是楚慕寒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捧住了她的脸,随后一个温热的吻便落了在她张口想要说话的唇上。
云惊澜以茶杯将他顶开来,“你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