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变了。
“笑!”
“苦笑!“
“眼里要有泪花。对,就这样!”
齐狼低声对自己说着,微调后的脸上随即出现了怪异的表情。这样以来,他就不再是齐狼了。这门功课他已经很久没复习过,因为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美好的只是在绝境中互相扶持、支撑下来的兄弟姐妹们。
那三句话也是小黑帮助齐狼学习这门课程时,经常说的话。
“伪装一定要彻底,99分和0分是没有差距的,要做就做到极限,100分才是你们的合格线。”
这是齐衡说过的话,齐狼记起来了。于是,他伸手从泥土里捏起一小撮泥土,吐口唾液在其中,混合之后抹在两侧脸颊靠鼻翼的位置,光影的变化会让他的肤色显得更黑,配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表情,他有自信连丘则虎也能骗过去。
“在那!快!抓住他!”他们来了。
浩荡的警官大军直接扑了过来,目标正是穿着风衣跪在坟前的齐狼。
“不许动,双手抱头。”警官把齐狼围住,一排枪口对着他。丘则虎没有出现,这样更好。
齐狼微微低头,喉结错位一丝,再抬头,喉结绷紧,卡在偏离一丝的位置。
“啊呀!对不起,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背对警官的齐狼用力地磕头,沙哑的公鸭嗓快速说话,一道道难听的音波让人头皮发麻。
警官们忍不住向后退了些距离,这嗓子简直开过光,辟邪!一名大队长有些疑惑,然后立刻想明白了,一脚踢在齐狼的后背,齐狼忍住伤口开裂的疼痛,顺势倒下,碰了满脸的泥巴。
“这人不是他!衣服脱下来,脱下来!”
齐狼保持跪的姿势转了半圈,抬起头,麻利地脱衣服,那张苦笑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过,倒是眼泪一点点冒出来,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风衣脱下,下面是皱巴巴的西装。
“刚才有个人打我,骂我!硬要我把这件衣服穿上,还……还用这双破鞋子换了我的皮鞋,天呐!我前年双十一才买的皮鞋啊!警察哥……”齐狼一边大哭,一边像小孩子告状一样,抱着其中一个警官的腿,满脸委屈地说。
那哭笑的脸甚至让人觉得,天上地下,除了窦娥,没人比他更冤屈了。
被他宠幸的那位警官哥哥看着自己裤腿上越来越多的鼻涕,眼里感觉都要冒火。
“给你衣服的人,他去哪了?”
“他问我唐白河在哪?嘿嘿!河在北边,我给他说了东边!嘿嘿嘿!叫他打……”
队长瞪了齐狼一眼,齐狼乖乖地闭嘴,可怜巴巴地低着头。
“我们立刻去北边,你、你、你,你们三个分队去东边,免得他问对了人。出发!”队长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