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莯扳着她的肩膀转了一百八十度,“哇,”梅溪忍不住惊呼,“这是那道瀑布的顶部?”
她这才发觉脚下是一条奔腾的小河,争先恐后的朝悬崖冲去,以自由落体的姿势迎接另一个层面的前进,前进,奔流到远方,任她再怎么极目远眺也触及不到的远方。
真是一群心无旁骛、目标明确的家伙,梅溪心想,她就总是被路旁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常常停下来驻足观赏。此刻站在瀑布顶端看沐风堂,湖水印着漫天星子,像每朵波涛上都托着一颗明珠;湖心立着一座玲珑的塔,有昏黄的灯光在每一层的窗口晕出,勾勒出繁复的窗格的花纹以及塔身神秘和令人向往的形态。那曾经是自己的家,梅溪心中充满了骄傲——原来它在这里看起来是如此美丽,但又如此不同。
昨天她还习惯站在沐风堂看瀑布,今天她已经站在瀑布顶看沐风堂;这道悬崖成为她昨天和今天的分界线,成为不能跨越过去的阻碍,她毕竟不是溪流和瀑布。她只有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朝着树林,朝着未知的前途。
好在身边的人还能暂时陪伴自己一会儿,他和他们走过的路,是自己在旅途中采撷的、永远珍藏在心中的风景。
“我们走吧,”梅溪拉起秦莯的手,“你来过这里吗?要怎么走?”
“但我是第一次带人过来,”秦莯的意思是他以前自己来过,“地上是没有路的,我们得从空中走。”
“跟刚才一样?”梅溪有点惊喜。
“跟刚才差不多。”秦莯点头。
“我,会不会太重了影响你飘起来啊?”梅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