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和明申又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头痛的表情,是啊,如今这种局面可不是随便说说便能扭转得了的!
见他们俩不说话,萧凤良更着急了:“你们倒是说话啊!两位先生若是能使本王脱困,本王一定种种酬谢二位!不管二位是想要官职,还是想要金银,凡是本王能给的,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们!”
他说着,离开了座位,深深躬身,又是一揖。
陆、明二人慌忙离座,一左一右过去搀扶:“殿下您千万不要如此!属下既然是您的臣属,替您排忧解难本来便是我们的职责,可当不起您这般……”
萧凤良眼圈一红,却强行把泪水忍住,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本王活了这么大,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属下知道,属下知道……”路远和明申扶着萧凤良坐下,然后开始冥思苦想。
梁王府和永宁宫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赵王府,顾倾城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窗下整理给萧凤梧准备的冬衣,已经秋深了,这仗今年是一定打不完了,西南地势险恶,若不备足了冬衣,顾倾城是不放心的。
在这之前,她已经传信到了泰安村,让泰安村赶制二十万套棉衣棉被,为此又送去了十万两银子。
随着押送银子的车辆前去的,还有五十个缝纫好手。
那时候才刚刚进八月,如此算下来,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差不多便能齐备了,送到前线去刚好能派上用场。
不过萧凤梧的衣衫她若不亲手做,是放心不下的,做完之后还要反复晾晒,检查,唯恐哪里有个线头不好看,或者哪里不合适穿上可能不舒服。
柳风笑着走过来,道:“王妃,有好消息,您要不要听一听?”
顾倾城的思绪便从对萧凤梧的担心收了回来,抬眼看着柳风:“能有什么好事?”联想到之前谷风送来的消息,不禁眼睛一亮,道,“难道是梁王府出事了?或者是永宁宫那边出事了?”
柳风瞪大了眼睛:“王妃,您能掐会算吗?”便把梁王府和永宁宫的事说了一遍,“这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呢!您如今若是到街上走一遭……哦不对,这个时候已经宵禁了,等明日到街上走一走,必定会听到满大街的议论声,说的都是那个昔日贤王的龌龊事!”
消息没腿也能漫天飞,坏消息就传得就更快了。
不过半日功夫,梁王豢养男宠,并在王妃病重期间与男宠鬼混,王妃故去之后连丧礼都不出席的事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萧凤良多年来辛苦建立的贤王形象瞬间崩塌。
萧凤良自己也是蒙了,酒醒之后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
如今出事了才知道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来人!”他跳起来大叫,“请陆先生、明先生!快快快!”
他的贴身内侍楚青急急忙忙跑过来,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凤良瞪起眼睛来:“本王说让你去请陆先生明先生,你没听见吗?”
“是是是,”蔡青不敢说别的,“奴才这就去!”一路小跑着去请萧凤良最信得过的谋士路远、明申。
萧凤良焦躁的在书房里踱着步,至今仍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酒窖里去了!
过了约摸两刻钟两位谋士才匆匆而来,萧凤良急急忙忙躬身一揖:“先生救我!”
虽然平素他也极力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但多数情况下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其实萧凤良自视甚高,对这些谋士的尊重只流于表面。
像今日这样的情真意切,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所以陆、明二人都吓了一跳,忙避开了,口中说道:“殿下不必如此,可折杀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