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几句话,梁立儒便明白过来,萧凤梧夫妻遇袭之事与漠北人脱不开干系,而且不单单是遇袭这么简单,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不过不该问的,他都不会问,起身告辞而去。
谷风将梁立儒送到大门口,看着梁立儒离开,也不过淡淡瞟了堵在大门口的耶律琥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画轴,“在下要去一趟大悲寺。”
牵了马出来,也不理会耶律琥,上了马便赶奔大悲寺而去。
耶律琥也知道大悲寺是大禹的皇家寺院,所以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着谷风,看着他焚香祷告果真把画轴供在了佛前,添了香油钱,又跟圆通法师说好,让他给做一场法事,这才满脸疲惫的出了大悲寺。
“谷先生谷先生!”耶律琥一把夺过谷风手里的马缰绳,“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咱们偶遇了这么多回,实在是有缘!小王请你去吃两杯,如何?”
“不必了。”谷风复又把缰绳夺过来,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耶律琥皱了皱眉,暗暗骂了一句:“真是又臭又硬!”却不得不再次追上去。
就在这一晚的三更天,赵王府上空忽然升起了一道红色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分外显眼。
谷风一跃而起,推门而出。
耶律琥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口齿不清地道,“来!干一杯!”
谷风用力推了一把,却没能推动这个将近三百斤的胖子。
“嘿嘿,”耶律琥突然笑了起来,“你别挠我痒痒啊!哈哈哈!好痒啊!”
这个时候早已宵禁,听到动静,巡视的五城兵马司巡逻队快步跑了过来,谷风不得已一把将耶律琥拉进门内,把门关了。
梁立儒从自己的骡子上跳下来,将骡子寄存在街边的一个茶馆里,含笑跟走过来的那人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抬手一指:“我在这里有一处私宅,不当差的时候便会过来住。梁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今日没什么事,不过是想去书局转一转。”梁立儒含笑说道。
那人点了点头:“我那里新得了一幅寒山拾得图,因为我们王爷和王妃身子不爽快,所以我准备送到庙里去供奉,但是不知道真假,正巧遇到了梁先生,不如先生去帮我鉴别一番?”
这人正是谷风。
梁立儒欣然答应。
“哎哎哎,谷先生!”圆乎乎的耶律琥像是一个球一般从一间茶馆里滚了出来,“方才你不是说你今日没有空闲么?怎么和这人说话就有空闲了?”
谷风即便是跟梁立儒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此刻更是淡漠地看了耶律琥一眼,“东王,我们王爷和王妃生了病,身为下属,想要替他们祈福,难道不应该?寒山拾得图传世者甚多,若是不辨真伪供奉到了佛前,岂不对我们王爷王妃有了妨碍?”
谷风的话一向不多,虽然平素没什么表情,但也算是和善,何曾这般咄咄逼人过?
因此,耶律琥颇有些讪讪的。
梁立儒在一旁打圆场,“您就是漠北的东王殿下?我们赵王殿下生病的事……别说像谷风这样赵王的亲信十分担心,便是我这样与赵王有过几面之识的人也放心不下。不瞒王爷说,今日小可还和拙荆一起去了一趟赵王府,只可惜未能进去……所以谷风这般焦灼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有失礼之处,您还请多多担待。”
谷风随意拱了拱手,拉着梁立儒便走。
耶律琥并不认识梁立儒,走到梁立儒寄存骡子的茶馆,拉了个伙计询问。
伙计觉得这人头顶的帽子十分好笑,道:“客官外地来的吧?那可是我们大禹鼎鼎大名的大儒,梁立儒梁先生!”
“那他和赵王走得很近?”耶律琥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