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双安小心的叫道,“赵王妃已经接过来了,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送往玉宛宫……”
昭帝微微一笑,点点头:“不错,朕就知道你办事稳妥。”
双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赵王妃的气色非常不好,身子也十分虚弱,看那样子,动了胎气不是假的。奴才也问过赵王府的下人,说是赵王妃不久前还曾见红,所以一直都是卧床休息的。
“方才经过流翠殿的时候,赵王妃忽然腹痛,找来太医诊过,果真是有动了胎气,奴才大胆,把赵王妃暂时安置在了流翠殿。”
“嗯?”昭帝面容阴沉的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双安又咽了口唾沫,才说道:“奴才把赵王妃暂时安置在了流翠殿。赵王妃动了胎气,太医说不宜挪动,否则便有小产征兆。”
昭帝抬眸望着虚空,不言不动,面容便显得冷酷到了十分。
双安心中忐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陛下,毕竟如今赵王还带着人在外面打仗,若是赵王妃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必定会引起朝臣们非议……奴才打听清楚了,原来宛妃娘娘和赵王妃是有些旧怨的……”
“哦?”昭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问道,“她还能和宛妃有旧怨?”
双安忙道:“是。宛妃来到京都之后,几次三番求见赵王,都不得其门而入,便挟持了左都御史孔大人的夫人,孔夫人顾氏是赵王妃嫡亲的姑母。
“赵王殿下不得已见了她,却不知怎么闹得,宛妃到后来竟然是被抬出来的。再后来,宛妃又去找赵王妃的麻烦,就是在赵王出征的那一日,也没有得手,所以心中一直怨恨着。”
“唔,”昭帝应了一声,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便将她安置在流翠殿好了。关于宛妃册封事宜,暂时押后。不管是玉宛宫还是流翠殿都要派重兵保护起来。”
“是。”双安偷偷松了一口气,便告退去传旨了。
流翠殿听说之后,自然是暂时放宽了心,而玉宛宫那边,陈婉则是砸碎了半屋子的摆设,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本想去找昭帝理论,却被守在宫门外的御林军挡了回来。
顾倾城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便叫文莺去望风,把白嬷嬷、惊羽、柳风三个人都叫到身边,问道:“咱们王爷不是有一套御鸟之术么?咱们可以借助这个传递消息呀!”
顾倾城新心念急转,希望能够尽快想出一个脱身之计。
奈何情急之下,越发没有好主意。
白嬷嬷一手扶着软轿的轿竿,也在不停思索,忽然叫道:“停轿停轿!怎么王妃的脸都白了?”
顾倾城会意,立刻做出不舒服的姿态,低声痛呼。
双安眉头一皱,道:“这里距离玉宛宫还有一段路呢!”
“公公!”白嬷嬷一脸焦急,“我们王妃这一胎实在不够安稳!这可是赵王殿下的嫡长子!您还是就近找一座宫室安排我们王妃歇息一下,找位太医瞧一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担待得起的啊!”
顾倾城的痛呼声越来越大,一张脸已经埋进了狐裘之中。
双安搓了搓手,思忖片刻,道:“也罢,咱家做主了,这里最近的是流翠殿,便请王妃先过去歇一歇吧。”
流翠殿是座极为小巧的宫室,还不够格成为“宫”。但是环境清幽,环绕在竹林之中,小小巧巧三重院落。
因为日常都有人打扫所以还算干净,只是没有笼着地龙也没有烧火盆,显得十分清冷。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柳风和惊羽合力把顾倾城抬进去,文莺则催着双安叫小太监赶紧烧火盆、请太医。
白嬷嬷在行李之中翻出安胎药丸忙乱着叫人准备热水好伺候顾倾城服下。
双安被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屋子里已经有了暖气,裹在重重锦被之中的顾倾城也感觉身上暖了一些。
白嬷嬷怜惜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掠,随即低下头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不多时太医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