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忙轰然应道:“是!臣遵旨!”
这件事的确是可大可小,若不是今天萧凤梧回来了,谷风又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怕会引起军中哗变,到时候便是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还有潞安,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只怕也会全面崩塌,到时候,内忧外患集中到一起,这三十万军队的流血牺牲,这夜夜的辛苦,只怕都会付诸东流,弄不好,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想到这里,众人背上都有些发凉,暗暗发狠: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居心叵测的贼子!
萧凤梧宣布退帐,众将便都风风火火行动起来了。
萧凤梧松了口气,又把谷风请过来,问他最近潞安的情形。
“潞安的情形本来是一日比一日稳定,”谷风无奈地道,“毕竟我们拿出来的方子都是切实行之有效的。而且我们无偿发下去的农具、耕牛,以及粮种都是最好的,百姓们家家户户额手称庆。
“但是就在六天前,有些人家因为实在是太饿了,忍耐不住,吃了一部分粮种,结果闹出了人命,于是沸沸扬扬吵开了,说是朝廷下发的粮种都是有毒的。
“这件事我花了很大力气去查,终于找到了下毒的人,虽然当众处决了他,到底还是在百姓们当中种下了怀疑的影子。
“这也不过是其中一件,还有,我本来派了人在怒江边准备修一座浮桥,可是不知怎的,被人谣传,我是要掘开怒江然后水淹潞安,有些百姓禁不起煽动,跑去闹事,我已经极力约束在那边施工的士兵了,可是还是冲突起来。
“后来仔细一查,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有个老汉被一个士兵推了一下到底身亡了,据说那老汉平素身体十分健朗,所以,士兵故意杀人的嫌疑摆脱不了。
“我特意请了蒯先生和当地极有经验的仵作去验尸,结果证明那老汉是中毒身亡的。可是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下毒的人无从找起,百姓们一口咬定定然是我们的士兵下的毒手。
“如今修桥的事宜已经搁浅了。”
萧凤梧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问:“谷风在和他们见面?”
“没有,”金成忙道,“谷风大人知道您要回来了,所以找了个借口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帅帐外面,说好了一个时辰后相见。”
萧凤梧微微一笑,就知道谷风不会轻易被人刁难了去,“好,我这就回去。”
悄无声息回到帅帐之后便看到了形容颇见憔悴的谷风,谷风一见他不禁露出笑容,松了一口气道:“陛下可算是回来了!”
“兄弟,”萧凤梧拍了拍谷风的肩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谷风摇了摇头:“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会一点交代都没有就失踪了呢?若不是我刚巧到了,还不知道会出怎样的乱子呢!”
“这不是知道你来了吗?”萧凤梧笑了笑,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实在是我不能也不敢给你们传信。不过四天前,我就和你派出去的人联络上了,怎么,你还没得到回报?”
“得到是得到了,”谷风苦笑道,“只是没见到你人之前,这心里还是没底啊!最近不光是军中,还有潞安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再不出现,我也撑不下去了。虽然处置了一批闹事的人,可是到底还没有揪出那个幕后主使,所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何况还有人煽风点火,说我这么做正是心虚的表现……”
“你还是太心软了!”萧凤梧目光冷冽起来,“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
谷风再次苦笑:“我不是怕弄巧成拙么?你以为我有你那样的底气?”
萧凤梧笑了笑,“好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休息休息了。之后还要赶去五胡,这已经耽搁了你不少时日了。”
“这倒没什么,”谷风摇摇头,“五胡积弊已深,并不是一人一事就能改变得了的。我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调整一下思路。”
时辰已到,外面的将士们开始鼓噪起来。
萧凤梧换了一身衣服,命人击鼓,自己升坐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