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无论丈夫和妻子的关系有多么不好,女方就是不离婚。因为偶尔在夜里醒来,知道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人,会呼吸会喘气的活人,就算再没用,再怎么不好,可他和陌生人和朋友比起来,是更贴近自己的人。
有时候,他在,就已经是一种很深切的安慰了。
这一刻,白言是真的害怕。家庭、孩子,都是很难撇下的羁绊。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打算离开她,就这样过下去,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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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裴带着阿离出现在婚礼上,南司没有邀请那些高官,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简单的介绍,寒暄后他带着阿离站在角落看着这群人,面无表情。
南司端着两杯酒远远的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阁下,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两个人举杯喝了一口,龙裴低眸扫了一眼薄离非,“你自己去拿吃的。”
薄离非如斯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龙裴是刻意支开自己,也没多说什么,独自去拿食物。
龙裴从口袋里拿出信封递给他,南司没接,眼神望向他有些不解,“阁下。”礼金早就送过了。
“白言。”
南司的神色一僵,不自然的苍白,伸手接过信封,像是拿着千斤重的东西在手上,仿佛随时都要拿不住掉下去。
打开除了一张贺卡只有一张单据,他看到型号不由的惨淡一笑,为何到此时此刻,白言还是对他这么好!
这款沙发是当时他们一起去看到的,自己非常喜欢,可只有样品展览,实货是意大利进口,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到货前后大概要三个月。白言还开玩笑要买来送给他做新婚礼物。他恶狠狠的瞪了白言一眼没说话,当时觉得麻烦便没有要。
没想到后来白言还是偷偷的订了,真的送给自己做结婚礼物。
打开贺卡没有书名,只是简单的一句——愿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南司手指紧紧的捏着贺卡,侧头看着龙裴很惨淡的开口,“阁下,当初你是怎么挑到这么一个傻瓜的。”
龙裴漆黑的眸子平静的扫了他一眼,视线看向在陪着两家长辈的黄蓉蓉,勾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南司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巧蓉蓉的视线也看过来,温柔的笑着对他们点头;他极力维持嘴角的弧度,声音里夹着无比的悲凉,“既然不能是他,那娶谁都一样。”
在外人看来南司是疯了,所以和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结婚。可他心里很清楚,他娶蓉蓉和娶别人没什么两样,有些东西过去了便永远回不来。
他没有白言的勇敢和纯粹,也没有阁下的魄力与威严;他没办法丢下两老不管,没办法与这个世界为敌;他只能选择一条不太辛苦,不太难走的路去走。
自私,是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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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希看了一眼手腕的表,婚礼已经开始了,眸光看着神色呆滞的白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虽然知道他和南司的事,但提及的次数其实很少。毕竟在c国同性恋是异类,顾明希从不问他们相处的细节,怕白言尴尬,也怕自己别扭;白言也从不说,大概是怕她不自在以至于厌烦。
可是除了顾明希,白言再也没有第二人可以讲,听到她可怜的语气,想到南司因为蓉蓉的一个动作立刻撇开他的举动,突然之间泪如泉涌,自己都控制不住。
一直压抑忍耐,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情绪总是灰的,成了习惯,已经没办法痛痛快快的大声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哽住了喘不过气,声轻音颤,“我好难受……”
顾明希无话可说。感情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两个人的事,即便是再好的朋友,能插手的程度也有限。
白言持续了有大半个小时,情绪完完全全是崩溃掉,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顾明希不想让他在这个喜庆的场景里逗留,要求换座位,她送白言回去。
南司的幸福路人皆知,可白言的苦又有几个人知晓。
顾明希在客厅的酒架上挑了两瓶红酒,去厨房拿高脚杯,席地坐在地毯上,一边开酒一边说,“我们喝酒吧。喝酒会让心里舒服一点。”
将倒好酒的杯子举到白言的面前,白言看了她一眼,从沙发坐到地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顾明希又给他倒了一杯,“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白言喝完第二杯,低喃的开口,“我想等他,等到四十岁。”
顾明希倒酒的动作停下,眸光冷漠的直直的看着他,“白言,别傻了!这一点也不切合实际,如果以后他能回到你身边,现在又为何要走?”
她真没想到白言居然还想要等南司。
值得吗!
白言拿过杯子苦笑的将酒灌入口中,抿了抿唇,眼神蒙着雾气看向她,“明希,我已经失去爱别人的能力了。”
他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只是不是那个人就是不行,他没办法去想象以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男人更不行。
他喜欢的,爱着的只是那一个人而已,无关性别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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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逃之完结作品:
勇敢系列:《总裁的豪门前妻》《警匪共寝:老婆无恶不作》《契约情人:女人只准爱我》
治愈系列:《讨债小宝:还我妈咪十块钱》《恶魔少爷,请你饶了我》《总裁的翘家小娇妻》
第一百八十四章:我赠你一世荼蘼盛放(3)我很难受
“我是不知道。『”龙裴沉默半响,缓慢的开口,话语顿了下,在顾明希更加疑惑时又开口,“但秦峥知道。你忘记我们的关系有多好。”
顾明希怔忪。
秦峥!她没到秦峥居然把自己的喜好都告诉了龙裴!
为什么!
龙裴走到她面前站着,低眸温和的眸光划过一丝幽暗,却不再是那些年压抑的恨,是一种很复杂难以解释的情绪。
“秦峥是真的喜欢你,只要是关于你的,他都要在我耳边念叨十几遍,我能不知道吗!”
沉哑的语气里还透着一丝别扭,仿佛是在吃醋。
“秦峥……”顾明希提到秦峥心头就一紧,愧疚涌上几乎要将她吞没,“阿峥对我真的很好。”
如果阿峥还在,或许他会自己最大的依靠和温暖。
龙裴见她想起秦峥神色落寞,眼底的光黯淡,心被她勾着,迟疑的开口,“以后,我也会对你好。”
虽然不知道怎么对她才是一种好,可他会尽量,尽量像秦峥对她那样的好。
不,是应该比秦峥,对她,更好。
顾明希没出声,扬眸看着他,没有薄厌,没有仇恨,平静安宁,薄唇轻启,“我相信曾经你有对我好过,现在……没有必要了。”
龙裴蹙眉,还没开口只听到她平静的嗓音响起。
“我以为你为伊若害死烟儿,我是恨你,在e国的两年我过的很不好,仇恨像是一条恶毒的蛇盘踞在我的心头,日日夜夜一寸一寸吞没着我。因为八岁我放的那一把火,连让我恨你的资格和权利都没有。霍凛墨解开我的心结,也是他设局让我知道烟儿的死是伊若造成的。从头到尾你毫不知情,你也被那个女人骗了……”
“我可以不在心里怨恨你,但也没办法原谅你。论情论理,烟儿的死你都要付上责任!因为是你没有处理好你的感情问题,作为一个总统你没有错,你对得起整个c国的国民;可是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龙裴一时没说话,对于她的指责,不可否置。
自己不负龙家,不负c国,不负所有国民,唯独负了她和女儿!
也负了他自己。
“我已经是一个没有子宫的女人了。”顾明希想到他的一个挥手,挥掉了他们的孩子,也毁掉了她作为女人的尊严,往日的心就如刀刺记忆犹新。
她的生命因为一把火充满罪恶,也因为遇见龙裴充满了悲痛与伤疤。
“我不知道你还要纠缠我做什么,你让我觉得很累。现在我除了想找到害死的凶手与阿离,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了感情!我对你,只有心寒与畏惧!”
“畏惧?”她的心寒他明白,也理解。他也有信心可以温暖她冰凉的心,可是她为什么要畏惧自己!
“对!”顾明希点头,咬唇,“因为你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人可以看透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刻好像是笑着,可心底怕是又再算计着。我承认,这一点我比不上你!”
“明希……”
“别再靠近我。”顾明希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气息漠然又疏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信我们就试试。”
不待龙裴开口,她已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绕过他的身边大步流星的离开。单薄的身影在这个盛夏的尾巴并不温热,让人看着心凉,也心疼。
龙裴转身看着她移动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眼帘里,眸光也不肯移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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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学校的谈话后,不是龙裴忙碌的让他们没有时间碰面,而是顾明希刻意错开他们见面的机会。早餐从不下楼,晚上早早的回房,只要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她就绝对不会出房门。
即便龙裴中午特意赶回来陪他们用餐,顾明希也留在房间里不下楼。
龙裴的糖衣炮弹,温柔示好对两年前的顾明希有用,两年后的顾明希会一时迷惘却不会再一头栽下去。
现在的她就好像是走在悬岩边上的人,稍有不慎,跌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不得不承认,龙裴的态度越来越好,他对自己对阿离都很好;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敢相信他的好。
因为她没有第二个子宫可以被他们拿走了。
龙裴说他的耐心已所剩无几,她又何尝不是。恨不得立刻揪出背后的凶手,好给烟儿报仇,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司的请柬是邀请阁下夫妇参加婚礼,顾明希却没打算去。一她和南司不熟,二她也不想再和龙裴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白言要她送给南司的结婚礼物,她给了如冰转交给龙裴。
如冰敲门而入,将信封递到龙裴的面前,“阁下,夫人说这是白先生送给秦先生的新婚贺礼。”
剑眉一蹙,寒意不由自主的沁出,手指紧紧的攥起,盯着信封眸光染了深色。这几天她在躲着自己,他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不想把她逼的太紧,只不过她似乎越发的过分了!
薄离非坐在一旁,也察觉到这几天的异样,气氛莫名的凝重,直白不讳的开口:“你们吵架了?”
龙裴接过信封放在桌子上,睥睨他,没说话。挥手示意如冰出去。
薄离非见他神色冷了冷,多看他一眼,仿佛是在说着,“你活该!”
“你妈咪那边你处理好没有?”龙裴避开顾明希的话题不谈。
“她应该是在忙着什么大事,一直没接我的电话!”对于联系不上薄一心,薄离已经是习以为常。
龙裴剑眉蹙起,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想起后天就该是南司的婚礼;顾明希肯定不会去了。余光扫向低头看书的薄离非,淡淡的开口,“你陪我去参加秦叔叔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