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这才咳嗽两声,走了过来。
玉烟和薛梅走在大街上,空气中充满着火药的味道。近处或远处不时的传来鞭炮的爆炸声。
“薛梅,此处离着明镜湖还有多远?”玉烟出声问。
薛梅道:“按照主子这个速度,怎么也得走半个多时辰吧!”
玉烟道:“那么久!早知道该借用谢家的马车的,失策了。离着此处最近的是哪家?”
薛梅道:“属下不懂主子的意思。”
玉烟道:“除了谢府,这附近还有没有我认识的人家?”
薛梅看看四周,道:“有!拐到前面那条街上,便是国舅府。”
玉烟惊喜道:“你是说云竹的府邸?”
薛梅道:“正是!”
玉烟就加快了脚步,道:“云竹不像是个成家的人呀,怎么就有了自己的府邸呢!”
薛梅道:“王爷也有自己的府邸呀!”
玉烟道:“那倒是了!沈廷钧是站了皇上的光,那么,云竹就是受益于皇后了。”看来,这个元宵佳节真得那个妖孽陪着过了。那日说起来,沈廷钧还踹人家,只当是说笑。现在想想,不免感慨,玩笑话也是会成真的啊!
薛梅道:“国舅爷好玩,要是已经去逛花船了,怕是就有些麻烦了。”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玉烟无所谓的道。大不了再走回头路,回谢府厚着脸皮借用马车。
国舅府前,玉烟和薛梅在徘徊,门房能进去通报,证明云竹应是还在府中。还真是幸运啊!
玉烟就从袖中掏出那块红缟,双手举了过去,道:“殿下若真喜欢,就拿去吧!”
元炫彩就难掩讶异,没有去接,却道:“你那般大费周章的讨了来,现在却又如此轻易的要给本宫,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玉烟笑笑,道:“再稀世的珍宝,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玉烟讨了来,是因为玉烟好奇,这传说中的藏宝图究竟有什么玄机。玉烟来的路上,坐在轿中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若它真是藏宝图,以谦德王爷的精明又怎会没有参透呢!所以,玉烟断定,世间的那些个传言应该都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但红缟作为宝物,肯定有其珍贵的价值。殿下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元炫彩道:“本宫一个护国公主,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只要本宫想要,自然会趋之若鹜。一块石头而已,你自己收着吧!你不是说它是不祥之物吗?妲”
玉烟就收回手,将红缟握在手中,道:“这块红缟的确牵扯到八年前的一个血案。玉烟不明说,殿下心中也该有数。玉烟想要请教殿下,八年前的新旧交替,谦德王爷既然参与了皇位之争,所谓的成者王败者寇,他既是个败者,当今圣上为何不直接废了他,却让他荣耀至今呢?”
元炫彩眯了眼睛,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烟道:“玉烟也不欺瞒殿下,就是想知道,倘使谦德王爷再犯事,皇上杀他的可能有多大?”
元炫彩的视线就凌厉的射来,道:“不可能!他元赤霄能够苟且的活到现在,仰仗的就是当今圣上的仁慈。他怎敢再犯事?窀”
玉烟喃喃道:“圣上的仁慈吗?想来,当今圣上肯定觉得,这皇位本该是皇长子的,却因为先皇的即兴考题,而被他捡了便宜,便总觉得欠了那谦德王爷的,这才一忍再让。而谦德王爷又何尝不知圣上的这种心理,抓住了圣上的这一个弱点,也就可以得寸进尺了。何况,是人就都有侥幸心理,想着圣上能纵容他一次,就还能纵容他第二次,那么,后果就会很可怕了。玉烟分析的可对?”
元炫彩变了脸色,道:“玉烟,本宫警告你,这皇家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烟道:“玉烟之所以想弄清楚,就是怕将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玉烟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家王爷跟谦德王爷的感情如何?”
元炫彩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都是舅舅,只是跟当今圣上的年龄近些,感情上也就要好些。其实,先皇未驾崩前,谦德对钧儿也是很疼爱的。”
玉烟道:“玉烟明白了!”
元炫彩眼一瞪,道:“你明白了什么?”
玉烟道:“明白了沈廷钧的心慈手软为哪般。新旧交替时,选择了小舅舅,就是背叛了大舅舅。想起大舅舅的疼爱,心中便有了亏欠。也真是难为他了。”
阿莲道:“现在玉夫人为谦德王爷治好了病,也算是了却了这种亏欠。”
元炫彩道:“瞎说!钧儿欠他什么了?我家钧儿谁都不欠!”
“是!”阿莲笑着走到她身边,“王爷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主子,看您也累了,要不就到榻上眯一会儿吧!这玉夫人您也训过了,就让她回去歇着吧!有身子的人,刚跑了一趟谦德王府,劳心劳力的,可别累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