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疯了

元炫彩起身,“烟儿,对于选妃宴,本宫心里一直不踏实。你老实说,你究竟是怎样想的?”

以她对这丫头的了解,怎么可能忍了此事而毫无反抗?她越是这样子平静,反而让人心里越发的不踏实。

玉烟抿一下嘴,“说实话,玉烟心里当然是不赞成的。但是,那是皇上的旨意,玉烟就算再怎么不赞成,也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强行咽下去。您说是吧?”

元炫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本宫就是难以相信,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玉烟苦笑,“玉烟不傻!若是就此跟王爷闹,只能让他愈发的远离玉烟。那又是何苦来?倒不如表现出大度,或许他还会更加的怜惜玉烟。女人嘛,既然是依附着男人而活,最好还是听男人的。”

“你真的这样子想?”元炫彩还是不确定。

玉烟笑笑,“这就要看新人进府后的表现了,若是执意要跟玉烟争个高下,玉烟丑话摆在前头,那就别怪玉烟不客气了。”

元炫彩冷哼,“你不用放丑话,也已经将人吓跑了。本宫可听说最近这京城最忙的要数媒婆了,这官宦之家的小姐都上杆子急着在本月嫁人呢!”

“怎么?竟有这事?”玉烟故作惊讶,“她们就那么不想嫁给咱家王爷吗?”

元炫彩瞪她一眼,“她们不是不想嫁给钧儿,实在你的名声------你的种种行为,谁敢靠近呀!”

玉烟摸摸左脸,笑道:“殿下放心吧!那些赶着嫁人的都是配不上王爷的,真正爱慕王爷的,正憋着劲加紧练习琴棋书画呢!”

阿莲笑道:“玉主的这张小嘴说话就是好听!”

元炫彩缓和了脸色,“是啊!她最擅长的就是讨巧了。”

院子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众人望去,却是公主府的王大。

元炫彩就走到门口,“你慌什么?天塌下来了吗?身为一个大总管,做事还这么不牢靠。”

王大擦拭额头的汗,“禀告殿下,圣上有旨,宣殿下即刻进宫见驾。”

玉烟的心就咯噔一下,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

元炫彩便不再停留,离去前还不忘嘱咐玉烟:“没事别乱跑!要是有个好歹,本宫可就没法跟钧儿交代了。”

一阵风来,一阵风走。

玉烟就看向门口的薛梅,“你幸亏没跟我打赌。”

薛梅撇嘴,她又不傻,只有不怕输的傻子才会去跟她赌。“属下想象不出皇上禁止你出京的理由。”

玉烟道:“若是在昨晚之前,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怕我跟沈廷钧私奔。但是现在,我能想到的,则是他怕我去昭县破坏他的好事。高飞和申海呢?”

“属下在!”两人闻声立马现身院子。

玉烟吩咐道:“我被禁足了,又不是你们被禁足了。赶紧出去打听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薛梅看看两人离去的背影,“皇上的事,岂是市井小民能探知的吗?”

玉烟笑笑,“那是你不了解嘴巴的力量,更低估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放大效应。”

忍冬道:“主子今天想做什么?”

玉烟伸个懒腰,吐出一个字:“等!”

薛梅道:“属下到田员外家装神弄鬼的日子是不是该结束了?”

“嗯!”玉烟拍拍脑门,“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等着验收成果吧!”

日上中天。高飞和申海还没有回来,柳雪却急匆匆的跑来了。

玉烟从秋千上起身,看着那张因跑得匆忙而涨红的小脸,皱眉道:“又怎么了?别告诉我母亲的病

未见起色啊!我用的药,应该很管用才对。”

柳雪用力的摇头,“不是娘!是爹!我刚刚去天牢那边打听消息,他们说------他们说咱们的爹在牢里疯了。”

“疯了?”玉烟呆呆的看向柳雪,以期从那张小脸上找到更多的信息。但以她对她内向性情的了解,能够探知这一星半点儿已经很不错了。

忍冬捂着嘴巴,道:“莫非护国公主被紧急叫去面圣,也就是为了此事?”

柳雪上去摇晃玉烟的胳膊,“姐姐,我不相信!你说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玉烟幽幽的吐了口气,“想不开吧!”

柳雪盈盈眼眸中就泛起泪花,“爹他一向都是豁达之人啊!”

玉烟道:“正因为生性耿直,才更容不得玷污。看来,他走向这一步,已是心灰意冷了。”

柳雪道:“人都已经疯了,为何还不放人?”

玉烟冷笑道:“人都已经疯了,怕是不放也不行了。雪儿你赶紧回家,让母亲做好准备。”

柳雪道:“爹爹的病,姐姐应该能治吧?”

玉烟道:“父亲的病,我不能治。”

“却是为何?”柳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玉烟道:“因为他这疯的正是时候,他这一疯,逼迫着皇上不得不放人;他这一疯,太医院也不得不放人。从此之后,父亲就是自由人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母亲了。”

“可是,姐姐------”柳雪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玉烟一摆手,“雪儿,有时候当个正常人是很累的!疯掉了,反而解脱了。”

柳雪就咬着唇,转身。

“雪儿!”玉烟喊住她,“爹娘身边,以后就拜托你了!”

“姐姐这话我不爱听!”柳雪撅了嘴巴,“既是两人的爹娘,就得两人来照顾。姐姐,别想着撂挑子!”说着,跑走!

忍冬道:“雪小姐一向都是个温柔的人,今儿个怎么说话这般冷硬啊!”

玉烟道:“因为,她以为我是在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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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梅大体都已经跟我说了。”云竹拧眉,“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玉烟微微一笑,就喜欢他这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的性子。“记得,你曾经在千娇阁蹲守,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一个本已死了的人为何还活着。”

“你说刘文刚?”云竹的反应极快。

玉烟颔首,“你不是说你当时有跟踪他吗?可是知道了他的落脚地?”

云竹抱臂,抬起右手轻抚下巴,“不错!你不会是想让我带上他去昭县走一趟吧?”

“聪明!”玉烟拍手,“你果然越来越了解我了。窠”

“不去!”云竹一扭头,“我答应过沈廷钧在他回来之前,绝不离开京城的。”

玉烟呷一口茶,“无所谓了!你不去,大不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那把刘文刚给我抓来总行了吧?”

“你是个女人吗?”云竹负气的看着她,“做女人能不能安分点儿?”

让她离开京城,还不如留在京城安全呢!说白了,那昭县现在才是个是非之地。

玉烟道:“我也想安分,可现在事情欺负到了我头上,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云竹道:“不就是拿刘文刚去交换吗?你随便派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用非得我去不可吧?”

玉烟坚定了神色,“不!此事,非你去不可!”

云竹一摊手,“理由!”

玉烟道:“我来问你,神医花果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带去昭县?”

云竹撇嘴道:“很显然的,为了前朝宝藏啊!”

玉烟摇摇头,“不对!按照厚朴的说法,神医花果被从京城带走的时间,正是谦德王府垮掉的时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云竹一惊,“你是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阴谋?”

玉烟道:“昭县的水究竟有多深,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但是沈廷钧在那里,我就不能不担心。”

云竹变了脸色,“难道皇上派他去不仅仅是找宝藏?”

“现在看来,八成不是了!”玉烟的眼中就现出寒光,“看来,皇上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

云竹惊道:“你是说皇上在布局?”

玉烟眯了眼睛,“不管是谁布的局,不管他们想怎样的狗咬狗,其实都与我无关。只有一点儿,决不允许他们伤害沈廷钧。”

云竹就起身,开始在屋里踱步。

玉烟道:“如果我没记错,猎杀组织的训练基地应该就在绘稷山吧?”

云竹猛的停住,“看来这趟我飞去不可了?”

玉烟道:“如果神医花果只是个鱼饵,五虎是第一批上钩的,那么接下来吗?所以,你去了之后,只救五虎,但神医花果万万不可救。”

“为何?”云竹蹙眉,“他可是你的师傅啊!”

玉烟道:“我跟我的那个师傅已经八年没见了,我已经长大了,那么他呢?会不会也有很大的变化?”

云竹道:“别告诉我,你连神医花果都怀疑。”

玉烟轻启薄唇,“我现在什么都怀疑!”

云竹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走了,你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玉烟也从座位上起身,“若是我能出城,我定然也是要去的。怕就怕,我现在已经不得自由了。正如那日被禁足寿宁宫一样,现在的我,想要出京城,除非能长出翅膀了。”

“为什么呀?”云竹气急败坏道。

玉烟苦笑,“因为有人担心,我一旦跟沈廷钧见了面,会将他拐走。”

沈廷钧那个为了美人舍弃江山的言论,应该会让某些人心惊胆战吧!

云竹突然恼怒的看着她,“那你刚才说要自己去,都是为了唬我的?”

玉烟耸耸肩,“我不唬你,你能上钩吗?”

“你说沈廷钧怎么就受得了你呀?”云竹撇嘴。

玉烟道:“他活该啊!谁让他摊上了呢!”

能每天跟自己的女人斗着玩,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云竹叹口气,“话又说回来了,你那么聪明,就想不出破解的法子吗?”

玉烟叹气,“云竹,你放心的去吧!你别忘了,你走了,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可用。”

云竹瞪大眼睛,“谁?我还真想不到!”

玉烟道:“一个状元之才,论文韬武略会在你和沈廷钧之下吗?”

“谢曜?”云竹的脸上现出不屑,“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个差点儿被香熏死的人,他真的很难想象会有怎样的作为。

玉烟道:“那是你不够了解他!好了!你也别婆婆妈妈的了。在这京城,没有人比我更安全了。皇上更是比谁都清楚的很,我一旦出事,沈廷钧绝对暴怒,到那时,恐怕就谁都收拾不了了。”

“理是这个理!”云竹的语气就有些松动。

烟趁机道:“何况,我是谁呀?我可是鬼医啊!你何时见我吃过亏?我手里握着的治病的药,也是可以变成毒的。”

“好吧!”云竹道,“我会把丐帮弟子的联络方式告诉薛梅。”

玉烟道:“见了沈廷钧,给我带句话: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动。”

“什么意思?”云竹蹙眉。

玉烟笑,“你可以听不懂,但他要是也听不懂,就让他别回来见我了。”

“够狠!”云竹大步跨出了书房。这个时候,亏她还笑得出来。但又不能不说,她这个时候的笑,美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