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忿忿不平,“没,开始那天还询问过,后来就没人了。公主,你说国舅爷怎么那么狠心?玥小姐都即将是皇后了,他还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她。”
傻丫头,皇后又如何,他孟国舅已经攀上了傅长宵这棵大树,所以才不在乎这皇后的位置了。“有时间多陪陪她,别让她一人思乱想。”
双儿停下手,不满道:“公主,奴婢要跟着你。”
“这是命令。”她沉声道:“近来京中不太太平,你跟着玥姐姐我比较放心。这宫里的饮食、婢子、奴才你都要看清了,要是玥姐姐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奴婢明白了。”她又开心起来,好在公主不是嫌弃她,而是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这一阴霾还没过去,京城里传出了一大喜讯,苏相回来了。皇上下旨苏相官复原职,众民四处奔走,纷纷把这个好消息传了开来。
慕锦华刚起身,就听见一声公主,孙永福大步奔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咱家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公主了?”
一个多月不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双颊都凹陷下去。
慕锦华喜出望外,亲自把他扶了起来,“孙公公辛苦了。”他到了宫中,苏沪一定也到了。“双儿,给孙公公赐坐。”
双儿搬了一根凳子过来,又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孙永福端着茶,还没从激动中恢复过来,手脚轻颤。
等他平复了一会儿,她才问道:“孙公公,苏相可是到了京中了?”
“苏相这会儿正在朝堂上面圣,皇上已经下旨让苏相复职。咱家念着公主不知道消息,所以急忙赶了过来。公主,咱家总算回了京城了。”
她知道他们一路不容易,听他语气,吃了一惊。“你慢慢说,这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孙永福点头,开始回忆起来。
那日于副将知道她先离开十分生气,奈何苏相要进宫只能一路护送。几人走的是官道,于副将为了着急追上来日夜兼程,没想到到了路上却遭到追杀。
起初只是一小伙,到了后来,不同人马出现,不少人都受了伤。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停,终于到了灵州。然后就听说苏晟敏的事情,苏沪急得吐了一口血,修养了三日,才进了京。
他们其实是昨夜进了宫,为了封锁消息才没通报任何人。慕玄烨和苏沪谈了一夜,第二日一同上了早朝。
说完,他一阵口干舌燥,喝了热茶,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有。
“已经没事了。”慕锦华安慰道,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只有经历过得人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孙永福心头一暖,心安了不少。
“公公一路辛苦了,本宫恩准你休息几日,再来当差吧。”
孙永福感激连连,“谢公主恩典。”
孙永福退了下去不久,邱兰回来了,眉眼中是淡淡的喜色。“曦主子,苏相回朝了,属下刚得到消息,听说苏相拿出了什么证据,摄政王当场脸都白了。”
慕锦华又着急又担忧,坐立不安,“你再去打听打听。”
!!
他从奏折中抽出了一封密信,而后开口:“李晖与温圆勾结的证据,那三家商铺和八家绸缎庄,全部都是他们贩盐洗钱的证据。”
她打开密信,上面记录了两人见面的时间和分红的方式,十分详细,和之前禹州大小官员吐露的实情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一封信后面,全部都是参与此事的大臣,其中,有两位乃是站在皇上这一派的老臣。
如果要追究下去,整个天辰山,根基不稳。
这件事不处理不行,处理也不行。
“皇兄是担忧舅舅?”苏沪膝下只有苏晟敏一个儿子,若他知晓,恐怕……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无人愿尝。
事情已经传了出去,相信不久,他便会知道。
“不错,苏相年事已高,怕受不住打击。”慕玄烨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无力长叹:“这件事,难道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吗?”
慕锦华摇摇头,说出了另一重担忧,“皇兄不追究,只怕会寒了舅舅的心。”
他知道,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让那些人把贪了的全部吐出来。不过就这样便宜傅长宵,他不太甘心。半响,他才道:“我决定追封苏晟敏为敬国公,正一品大臣礼遇,厚葬。”
她沉默,为那个儒雅的男子感到不值。人已经死了,追封敬国公又有什么用?但她更清楚,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弥补他,弥补苏家。
难过了一阵,她缓过心神,踟蹰半响,还是问道:“皇兄,你为何要幽禁南王?”
慕玄烨苦笑一声,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会早一点来质问我的,这几日你躲着我,你就是在置气吗?”
她舒了舒气,还好他没怀疑,否则自己不知怎么解释。
慕玄烨却以为她在怨着自己,无奈的道:“熙云宫周围驻守的都是禁卫军,朕无权调动。”
“皇兄什么意思?”她大惊,“难道是傅长宵自作主张做的?”
他冷冷一哼,“他倒是还知道知会我这个帝王一声。”比起他来,自己倒像是一个摆设,怎能让他不气?傅长宵能在皇宫自由调遣禁卫军,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逼宫,登基为帝?
当初反贼逼宫后他为了捉拿乱党把禁卫军交给他,哪只养虎为患,酿成了今日祸端。
她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心口止不住泛凉,傅长宵已经张狂到肆意在宫中动用武力了么?“皇兄,他千方百计留下南王必有阴谋,这事万不能如了他的意了。”
慕玄烨恨恨道:“他是希望越乱越好,才能名正言顺坐上皇位。”心情烦乱的把桌上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不解气,又一拳打在了桌上。“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要不是忌惮父皇留下的暗卫和边关万柳书的三十万大军,他早就动手了。”
出了御书房她直接朝着熙云宫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外面围着层层禁卫军,更有侍卫来回巡守,严密监视。
段校尉看见她,俯身参拜,“叩见公主。”
她道:“本宫要见南王。”
出乎意料的,段校尉直接让开了,“公主请。”
那禁卫军直接让路,她收起疑惑,进了熙云宫。
宫殿内,亦南舒闲情满当的左右手对弈,好不自在。
起先她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见此,不由轻松了许多。
亦南舒把棋盘一抹,抬起头来,“你来了正好,陪我下盘棋。”
她点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