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为她讨点好处

顿了顿,玉洺辰又补充道:“语气夸张点更好,要知道日久见人心,如今是公主出了事,除了郡国公府还派了帖子外,可都是这些重情重义的寒门世族了。”

孙永福瞬间理会了他的意思,“咱家明白了。”

如此一来,既能高捧了那些寒门世族让他们更加感恩戴德,又能顺便打一下那些踩低爬高的士族门阀的脸,还妄自称自己重古礼,却在公主生死不明时撇一干二净。将荣华公主又是心痛,又是无奈的心情表现无遗。

慕锦华突然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为何她会感觉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发生这些事在他的意料之中。

玉洺辰脸色忽然一沉,眼中寒光大盛,“我说过,不会再放过幕后之人。”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两拍。

这一事再次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到中午,京中大小门阀世族纷纷递来了帖子问候她,一时间公主府门口络绎不绝。

待得孙永福一打听,才知道苏相才朝后夸赞了白大人教女有方。

为了描绘当时的场景,孙永福还学着苏沪的语气说道:“老夫听公主夸赞白小姐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才女,白大人果真是教导有方。三首写梅诗,当得梅仙子的称号。”

一时间,京中处处盛传,到处都有人在打探梅仙子是谁。

苏沪作为两朝元老,威望甚重,如此一来,寒门世族皆瞧到了风声,打算攀着荣华公主这颗大树,能得苏相和皇上青睐。

而此举更像是折损了那些士族门阀的颜面,不愿与那些寒门世族同流合污,才没人发出拜帖问候。熟料京中又传出那些自打脸庞的话,才会蜂拥而至。

慕锦华不禁怀疑,玉洺辰是不是与苏沪做了什么交易了。

熟料,宫中又传来了良妃病逝的消息。慕锦华忙看向对面思索如何落子的玉洺辰,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直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棋子皆被困住了。“再来。”她咬咬牙,就不信自己不能下赢他,早就把良妃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玉洺辰微微勾唇。

宸宫。

一屋子的奴才婢子都退了下去,炭火兹兹的燃烧,殿内温暖如春,此刻压抑的气氛、帝王的威严,却让人如坠冰窖。

宁元恒跪在地上,后背却挺直了,刚正不阿的道:“皇上,臣奉命查探御书房公主遇害一事,的确与乾宁宫相关。所有证据皆指向皇后,绝非臣乱捏造而得。”

慕玄烨脸色铁青,扣着桌面,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心乱了,真的是她?为何会是她?他们才又有了孩子,不是吗?

!!

玉洺辰难得宽慰两句,“这不怨你,谁知他们会借辰皇旨意把你调开。桌上还有一些玉肤露,别让她看出什么来。”

“欸。”孙永福哽咽了。

又看了慕锦华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吩咐道:“你在这候着,我已经安排了左翎暗中保护她,不会出事的。”

“玉公子要走?”孙永福不解的道,他觉得,公主醒来,肯定第一个想要看见的是他。

目光骤然一冷,他冷冷一笑,“有些事,不是那样就会算了的。”

孙永福垂下头,明白他要做什么,心里感到十分欣慰。终于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护着公主了,公主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公子放心,就算是拼尽了咱家这条命,也会平安护着公主等公子回来的。”

他,相信他的话。

丞相府中,苏沪低头又喝了一口茶。这都是第二杯茶了,不知道他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去。

看他还有闲心到自己这来,说明丫头没事,总算让这颗担忧的心放了下来。

又坐了一会儿,眼看这第二杯茶见了底,苏沪慢慢开口道:“你究竟有何事?一声不吭的老夫怎知你想要什么?”

玉洺辰这才看向他,目光里的促狭看得他老脸一红。他清了清嗓子,保证道:“这件事尚未有定论,你放心,这一次老夫一定不会放过这幕后之人。”

得了他的保证,玉洺辰才收回了目光,幽幽的道:“这件事也不是不好查,只怕有人会横加干扰。”

苏沪哼了一声,“宁元恒刚正不阿,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所以无论这幕后之人牵涉到哪一方,他都不会轻易罢手。何况,这郡国公府可是和丫头走得很近,有时候他都不得不钦佩郡国公夫人的好眼力。

玉洺辰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却让人察觉出一丝凌厉和强势来。“不是我不信,只是之前华儿一直备受委屈。若是这次还要再委屈她,就凭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又有多少人怜惜她?”

好小子,还记得上次那笔帐。苏沪捋了捋须,说道:“为了那丫头的幸福,老夫略微试探,也不为过吧?”

“那苏相得了什么结果?”

“玉公子果真是驸马最佳人选,将华儿托付给你,老夫甚为放心。”

玉洺辰心头一直憋着一股怒气,这老狐狸又算计他又试探他,还偏偏奈何不了他,这口恶气,他如何咽得下去,这次一定要连本带利还回来。“上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这一次华儿险些命丧他人之手,苏相您说,是不是该给她一些补偿呢?”

苏沪眼眸微闪,“你想要什么?”

“苏相不是猜到了吗?”玉洺辰扣着桌面,慢慢说道:“为了自保,华儿整日奔波只为在朝中争取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官员,不求争权夺势,但求能在朝堂上有微薄之言避免再孤军奋战独立无援。这些事,又怎么会瞒得过苏相的眼?”

“不错,我的确知道丫头在做什么。”苏沪还知,她与秦陌离走得极近,也知她有意拉拢寒门子弟。被人当做一次筹码,她能如此做并不怪她,所以他一直放任着。但是,“自古以来尊卑早立,老夫怎能与那些寒门庶族同流合污?”